是聚寶盆,其實一丁點都沒有錯,因為招商局附近的土地,至少葉春秋的書信之中,葉春秋大抵知道,已是寸土寸金了。
招商局不隻是總攬著工坊的管理,同時也負責生產計劃和訂單。
畢竟商賈要購置貨物,或者是來這裏兜售原料,若是各家工坊去談,不免麻煩,於是孫琦索性讓人直接來招商局洽商,幾乎每日都有無數的商賈在此盤桓,有的人是聽這兒收購原料,有人是那些賣車的鋪子想來訂車,也有外地走貨的商賈在此下定,至於水晶、沙,亦是商賈們爭相訂購的目標,所以隻要從清早開始,招商局大門一開,外頭就有數十上百個商賈等候了。
其實許多洽商,一次是談不完的,到了這兒,少不得要打尖吃飯,而商賈恰恰是最有消費能力的群體,就在招商局對麵,一座大客棧應運而生,其生意的火爆可想而知。
那壽寧侯和建昌伯二人,可謂是躺著把錢掙了,隔著大客棧不遠,就是一個青樓,而且還是頗為高檔的那種,乃是壽寧侯據是從江南和倭國搜羅來的,吹拉彈唱無一不精,葉春秋倒是真正佩服這一對兄弟,還真是無孔不入。
葉春秋抵達了鎮國府,剛要進去,便有人叫住自己:“春秋。”
葉春秋回頭,不是張鶴齡,是誰?還真是曹操曹操就到。
這張鶴齡今兒穿著一身簇新的袍子,在他身後,則是一輛顯然經過了裝飾的仙鶴車,整個人帶著一股暴戶的格調。
葉春秋也是醉了,好生生的一個貴族,還是皇親國戚,怎的像是生就有暴戶基因似的?
葉春秋卻不能怠慢,朝張鶴齡行禮,顯得很是歡喜地道:“想不到這麼巧,竟撞見了舅父,舅父好。”
張鶴齡便也朝葉春秋笑了,道:“嘿嘿,就知道你接了旨意,今日準來的,候你多時了。”
葉春秋心裏寒,他是怕了這姓張的了。
葉春秋在心裏叫苦不迭,可臉上也隻能帶著笑,邀這壽寧侯進了鎮國府。
六樓那專供朱厚照的辦公地,葉春秋心裏倒是打算繼續保留著的,於是隻在五樓一處開闊的公房裏招待了張鶴齡。
二人各自坐在沙上,這張鶴齡身子有些肥胖,頓時半個身子便陷入了沙裏,旋即他嗬嗬笑著道:“哎……這鎮國府好啊,和我昌寧大客棧一樣,舒服,高檔!”
邊是著,張鶴齡邊朝落地的玻璃窗裏指了指遠處那昌寧大客棧的建築,繼續道:“看到了嗎?那便是我新建的客棧,一切都是仿鎮國府建的,裏頭的裝飾嘛……”他嘿嘿一笑,左右打量這公房一眼,接著道:“也借鑒了這鎮國府的裝飾,起來,現在這兒都風靡這種風格,假山流水固好,可現在不都是寸土寸金嗎,誰折騰得起這個,哎……細細想來,你這鎮國府的地,本來還是我家的呢,罷了,傷心事就不重提了,結果現在本候卻還需跟你們購地,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自然,舅父是心胸開闊的人嘛,所謂宰相肚子能撐船,現在春秋成了國公,真真是可喜可賀啊,實話跟你,我來,是有要緊的事和你的。”
他笑得有點賊,葉春秋的心裏卻是在打著鼓兒,自然對他有所防備,臉上則是一派隨意道:“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