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傑這魁梧的大男人,居然眼裏閃動著淚花,另兩個鎮國新軍生員也一身掛彩,也是眼睛有些紅腫,葉春秋尋了個椅子坐下,他知道,許傑隻希望自己救好葉世寬,卻沒有提出任何報仇的話,這個家夥,膽大心細,知道這一次衝突的乃是錦衣衛,不想因為此事而給自己添麻煩。
劉宇的次子……劉芳?
葉春秋神色不變,眼眸裏卻是閃過精光,道:“王兄,你現在去順府狀告,請順府那兒做主,我這邊,隻怕要親自去劉府一趟了,總要討一個公道才好。”
從前的鎮國新軍,隸屬於鎮國公的名下,而那時,鎮國公乃是朱壽,朱壽是誰,大家都清楚,自然沒有人敢找鎮國新軍的麻煩。
可是現在,葉春秋成了新的國公,就全然不同了。
葉春秋不得不那劉宇的眼光很準,現在正在諸王質疑鎮國府的風口浪尖上,本來葉春秋領鎮國新軍,就飽受眾人質疑,而這個時候,劉芳跑來惹事,令葉春秋有大的怒氣,也隻能忍受,如是不能忍受,一旦滋生什麼口實,就恰好授人以柄。
可若是忍氣吞聲呢?忍氣吞聲之後,至少在這鎮國新軍之中,所有人都會消沉,他們雖然對葉春秋敬若神明,可是自己的袍澤在沒有任何的過錯情況之下被人這樣欺負,卻還忍氣吞聲,不但使鎮國新軍們憋著一口氣,怕是連他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所以這時候,自己得比任何人都要冷靜,葉春秋麵無表情,分派了一切之後,臨行時將那大夫叫到一邊,道:“有勞先生了,請一定設法相救,無論靡費多少重金,也不必吝嗇。”
這大夫一直都在鎮國新軍,忙是作揖行禮:“學生明白。”
葉春秋罷,便走出了房子,外頭有些冷,葉春秋卻不在乎,與王守仁一道出營。路過營房,葉春秋能感受到那一雙雙的眼眸隱藏在黑暗中,這些眼眸對自己理應是信任的,卻同時又帶著渴望。
同在一營,同吃同睡,一起操練,他們放心地在戰鬥中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彼此,這樣的情感,哪裏隻是尋常的同窗朋友這樣簡單?
葉春秋沒有去搜尋這些目光,隻是出了大營,就與王守仁分道揚鑣。
馬車自這裏一路走過清冷的街巷,偶爾會有夜巡的衛兵前來盤查,車夫拿出了鎮國府的腰牌,對方便不敢多問了。
一路到了劉府,葉春秋命車夫拿了自己的名敕送去門房,那門房連忙進去通報。
過不多時,那門房便出來道:“我家老爺,色不早了,明日還要廷議,這時候不見外客,鎮國公請回吧。”
葉春秋便下了車,到了門前,卻是拿起獸環,磕磕地敲著大門,那門房有些急了,道:“我家老爺……”
葉春秋卻是側麵看他,臉色凜然道:“告訴你家老爺,本國公有重要的事求見,請他無論如何也要見上一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