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甚至一度想過放棄,索性就用實心彈,畢竟即便是實心彈,以現有的工藝和技術弄出鳥銃來,也絕對可以領先這個時代數十上百年。
隻是細細一思,又覺得不妥,空心彈的好處不隻是威力大,射程遠,更重要的是還能大大的提高鎮國府的工藝水平,若是能製出空心彈,即便隻是較為粗劣也好,對於鎮國府的工藝來也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
那麼……隻能盡力地去簡化了,或者,去想辦法改良了。
到了傍晚時分,那差役送來了飯菜,葉春秋吃過,又請他拿了茶來,一邊喝茶,一邊坐在沙上,心裏慢慢思索可行的辦法。
隻是在此時,錦衣衛的供狀被送到了內閣,對於這件事,都有關注的內閣諸公本已是湊在了一起,謝遷和王華明顯有擔憂之色,某種程度,謝遷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怎麼就招惹了葉春秋這麼個瘋子,還真是三兩頭不鬧出點事端來,這家夥就皮癢啊。
其實事情的前因後果,幾乎所有人都心裏了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問題的關鍵在於,無論你葉春秋再有道理,你做了這樣的事,也是咎由自取。
這是一個底線的問題,觸碰了這條紅線,滿朝文武,哪個肯為你話?就連謝遷也知道,自己若是此時什麼,極有可能招來別人的抨擊,不但於事無補,甚至還可能被人利用,借此擴大勢態。
想想看,一個夜裏敢帶兵的人,若是內閣學士還為他脫罪,這不分明是更加可怕的‘力量’嗎。
倒是王華,還算鎮定,他算是大風大浪見得多了,當初便貶去了南京,兒子亦是貶官到了貴州龍場,與今日相比,情況同樣糟糕,最後還不是挺了過來?
見葉春秋的供狀送來了,劉健高坐茶房,隻細細地一看,旋即就送到了謝遷的手裏。
劉健的神色竟不是憂心,而是像藏著什麼,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謝遷一看,頓時眼睛都睜大了。
這家夥,居然供認不諱,還真是供認不諱啊!也不當時是因為如何如何氣憤,自己失了神智,更不在其他方麵做辯解,隻是問什麼,就認什麼。
謝遷頓時升起了一肚子的火,這家夥……還真是……
可是看到後來,謝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仿佛也陷入了某種思考。
李東陽看過之後,隻是微微一笑,也不表態,等供狀落到了王華手裏的時候,王華先是眉頭深鎖,而後禁不住咕噥:“人都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他倒是好,一個獲罪的,本來就處在風口浪尖上,他竟還不嫌事大,似是還想再大一些也無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