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不斷地著自己的想法和構思,朱厚照認真地托腮聽著,偶爾突然問幾句,有時陷入深思。
葉春秋也是得口幹舌燥,卻也覺得頗有意思。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隻是無意義地和朱厚照馬行空地去構想而已,現實太多掣肘,真想去做,卻是有不少難度,且不吸引人去放牧,單單想要開設港口,海禁那一條就無法行得通。
得差不多了,時候也就不早了,葉春秋笑道:“陛下能否再命人斟扣茶來,臣弟有些口幹了。”
朱厚照眼睛裏閃爍著意味深長的光芒,連聲答應,命人去取了茶,葉春秋坐下呷了口茶,方才繼續道:“再過幾日,隻怕臣弟就不得閑了,要操練鎮國新軍使用火器,但凡有空,臣弟總會入宮拜見的。”
朱厚照臉上露出了期許的神色,道“朕也想去。”
雖然朱厚照的模樣看起來令人有點於心不忍拒絕,但是葉春秋還是很理智的,正兒八經地搖頭道:“陛下,鎮國新軍對火器尚未精通,陛下還是不去的好,若是有所誤傷,臣弟擔待不起。”
一口茶飲盡,葉春秋故意不看朱厚照的失望之色,幹脆地起身告辭。
每一次和朱厚照閑聊都是一個很愉快的過程,葉春秋可以毫無顧忌地將一些後世的東西賣弄出來,不得不,朱厚照是個很合格的聽眾,甚至葉春秋到《海權論》、《君主論》這種思想,朱厚照竟也沒有一點反感。
這兩種思想,若是給別人,在別人眼裏絕對屬於遺毒,這海權論的觀念與大明現在的國策幾乎背道而馳。而君主論就更加驚世駭俗了,這種**裸的統治學,和儒家推行的禮教治國全然不同,若是給人聽了去,一個蠱惑聖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起初葉春秋也隻是淺談即止,後來見朱厚照非但不反感,反而是興致勃勃,葉春秋索性也就全盤托出,自己得痛快,朱厚照也聽得津津有味。
眼看著色暗淡,葉春秋還有些意猶未盡,他並非反感儒學,某種程度來,儒學曆經一千多年,是經典也絕不為過,隻不過後世之人,終究還是歪曲了它的許多本意,穿了,四書五經絕對屬於神書,可是解釋權卻落在了後世的統治者和官僚手裏,而如何解釋,終究還是按著人家心思來,結果可想而知。
葉春秋回到府上的時候,聽門子稟報張晉和陳蓉二人來訪,此時正在正廳中乖乖地聽著葉老太公暢談‘人生經驗’。
到了正廳,看到他們的樣子,怕是二人心裏該有多後悔登門了,一見葉春秋回來,二人如蒙大赦,連忙上前和葉春秋見禮。
見了這兩個至交好友,葉春秋總是不免心中暖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