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靜靜地坐在那裏,聽著葉春秋的答案,也很悅耳,要不為何是兄弟呢?別人都巴不得丟掉的燙手山芋,春秋卻急著撿起來,而理由隻有一個,無非是為君分憂罷了。
真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
劉健咳嗽一聲,隻好笑了笑,卻又不知該怎麼好,他很快現,現在建水師的障礙,反而不是葉春秋,而是鎮國府的股東,就算葉春秋在此表了態,又能如何,那些人肯甘心嗎?
李東陽卻是變得深沉起來,卻仿佛在思慮著什麼,一時間默不作聲。
王華和謝遷倒是感覺很是欣慰,他們沒有看錯人啊。
“隻是……”劉健欽佩地看了葉春秋一眼,接著道:“水師靡費太大,鎮國府如何籌措錢糧?老夫敞開窗亮話吧,春秋自己也,將來要維持水師,至少得要三五百萬兩紋銀,這個數目太大了。何況,隻怕春秋肯,未必別人也肯?”
他還是出了自己的疑慮。
葉春秋心裏知道,圖窮匕見的時候到了,道:“其他股東若是不肯,春秋願一個個遊,給他們曉以利害,請他們以大局為重;至今錢糧,確實是麻煩,其實要服其他股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皆是目光炯炯地看著葉春秋。
劉健直接道:“此話怎講?”
“現在朝廷實施海禁,貨物不能出入,可是要開海,這是祖宗之法,隻怕有些困難,既然不能開海,不如尋一個變通的法子,朝廷若是能默許鎮國府獨攬海上的貿易,準許鎮國府的艦船與諸國貿易,春秋就有辦法籌措出更多的錢糧來,這樣,也可以給諸股東們一個交代了。”
海上貿易!
這才是關鍵啊。
建水師是為了什麼?雖然有守禦的需求,可是保障海上通道不也是必要嗎?一旦保障了航道,若是不做點生意,就實在不過去了。
在這個時代,互通有無,簡直就是暴利的行業,大明的瓷器運到了倭國,那就是數十倍的利差,南洋的香料運送到了大明,亦是數十倍的利潤,這哪裏是海貿,簡直就是一船船的運送金銀,這裏頭的獲利,實在是太大太大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大明雖然海禁,可依然有無數人冒著殺頭的風險去走私,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跑一趟船,用現代人的話,那簡直就是單車變摩托,殺頭的買賣也幹。
而一旦鎮國府獲得了海貿的特許經營權,那麼這大明東印度公司的稱號,可就真正地坐實了,水師開銷再大,可是在這誰控製了海洋,誰就控製了下財富的時代,莫是幾百萬兩銀子,就是這個數額再增加幾倍,葉春秋也絕不會皺一皺眉頭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