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祖宗在上(1 / 2)

國朝以孝義治下,子的法統就來自於孝道,若是連子都不能作為表率,這綱紀豈不是大亂了嗎?

而這些,其實也好解決,雖然現在外間沸沸揚揚的,可隻需要冷處理一下,事情也就能掩過去了。WwWCOM

偏偏……上奏疏的人卻令內閣乃至子無法回避了。

“劉大夏……原來是你……”劉健此時才知道,這是組合拳,先是民變,接著是祖宗之法,而粉墨登場的卻是弘治朝的君子劉大夏。

這位德高望重之人挺身而出,不但會引熱議,最重要的卻是,他會引讀書人的模仿。

模仿是人的性,可是什麼人可以模仿呢?當然是好人,底下誰算是好人呢?普之下,除了這位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為人忠厚的劉大夏,還能有誰?

劉健的臉色鐵青,卻是隱忍著沒有作,他知道,劉大夏上的這份奏疏,是冒著極大風險的,可他又不得不,劉大夏這一手玩得很漂亮,因為他給了宮中和朝廷一個避無可避,且根本無法去作答的難題。

子,你還要不要守孝了?

朝中的百官,你們難道就這樣坐視著子違背祖法嗎?

劉健闔目,不一言,這是一個難題,連他都無法解決,他決心和劉大夏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半個時辰之後,有人步入了公房,劉健張眸,就看到了一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看起來,劉時雍比從前又老了一些,兩鬢早已斑斑,卻進來時,忍不住握拳在口前輕咳。

劉健這時和顏悅色地道:“太保近來如何?”

這全是老友一般的交談,劉大夏嗬嗬一笑,道:“尚可,劉公倒是比從前更精神了。”

二人同朝為官,都是曆經宦海,目光一對視,都能從對方眼中尋到熟悉的感覺,隻是今日,這熟悉之中卻又帶著陌生,劉大夏不露聲色地道:“倒是老夫,已到了苟延殘喘之年,半截身子,已要入土了,越是如此,想起曆曆往事,總是不禁唏噓。”著,他已坐了下來。

劉健隻是莞爾,也沒叫人上茶,而是徐徐道:“方才,老夫看到,有一份奏疏,是時雍上陳的。”他在案牘上故意搜尋一下,將劉大夏的奏疏尋出來道:“時雍這是何意?”

劉健的開門見山,沒有讓劉大夏覺得意外,他麵無表情,隻是道:“噢,不過是仗義執言而已。”

劉健眼簾微微一垂,意味深長地道:“是嗎?仗義執言?沒有他意嗎?”

劉健罷,頓時抬起眸,突然目光中變得嚴厲起來,沉聲道:“時至今日,還是直言吧,我素來以為劉太保雖與江南的某些大族交好,可是人品貴重,堪為君子,為下人所敬仰,隻是這份奏疏,再結合此前種種,劉太保的私心,未免也太重了,還請劉太保將這份奏疏收回吧,若是收回,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何苦要執迷不悟?”

這一番話,已算是很不客氣了。

收回了,大家還有的商量,否則就沒有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