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盧文傑相同處境的人,在京師之中,又何止是幾個?一之間,數十上百的私邸被封鎖,到處都是明火執仗的校尉和力士,詔獄已是人滿為患。Ww WCOM
既然陛下已經重視,誰還敢怠慢此事?這個案子到了如今,若是不一擼到底,隻怕廠衛的這些人,自己都難保。
而今一切都已經攤在了陽光之下,刑堂已經忙碌起來,到處都是哀嚎聲,被打得皮開肉綻的人就在不久之前,還是膚色白皙,寫意地受盡了人間的富貴,現在卻猶如從堂掉進了地獄,每一個人進了詔獄的人,便如死狗一般,經受著無盡的折磨,那燒紅的洛鐵,落在人的肌膚上,立即傳出劈啪的聲音,動刑的錦衣衛,一個個麵目猙獰,他們顯然很享受這個過程。
那些喊破了喉嚨的人,昏厥了過去,便在這凜冽的寒冬裏,又被人用冰水澆醒。
“招了吧,還有誰?參與的還有誰?個清楚,不,你想死都死不得,你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咱們無法交代,便唯有繼續跟你慢慢地繼續耗著了,讓你招了,我們也是為了你好,讓你少受皮肉之苦,你是不是?”
“我……我招……我招了……”
那一個個經曆司的文吏,記錄下了名字,而後火地送出去,接著又有錦衣衛開始出動。
而拷打依舊在繼續,鎮撫司的凶名,絕非是空穴來風的,他們將竹簽插入指甲縫裏,烙鐵燙的人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浸泡了鹽水的鞭子總是能教那些昏死得不能再昏死的人被打醒來,出殺豬一般的嚎叫。他們將秤砣懸在人的kua下,他們總是能將人如畜生一般地隨意****虐待,一個個人送來,又一個個奄奄一息地抬出去。
而這顯然隻是開始,無數的人聲淚俱下,涕淚橫流,到了後來,便開始意識模糊,口裏嚅囁著,著分辨不清的話。
很多時候,這些如狼似虎的親軍,根本已經不在乎詢問所謂的同黨了,花名冊裏,已經記錄了太多的名字,他們更享受這種將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人踩入泥濘的感覺,他們甚至樂於將人隨意踐踏在地,將這些達官貴人的自尊踐踏到體無完膚為止。
這個寒冬,比往年更冷一些,那北風都如刀子一樣。
葉春秋終於回到了久別的家裏,宅裏很舒服,特別是見到妻兒的時候,生了孩子的王靜初,除了如往的賢惠,更多了一股慈和,兒子倒是長大了不少,雖是在寒冬裏裹著太多的衣服,可那樣兒,就是一個縮版的葉春秋,又怎麼讓葉春秋不喜愛?
在暖和和的家裏,陪著妻子話,看著可人的兒子,似乎在外麵感受到的壓力,都被他們安撫得一幹二淨,而這些日子疲累也像是一下子被掃除了去。
可惜的是,這難得的享受了隻是一夜的時光,到了第二,一封書信被送到了府邸,將沉溺在家庭溫暖的葉春秋又拉回了府外那複雜的人和事裏。
這信是劉大夏送來的,請葉春秋去酌。
葉春秋看著請柬,不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