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風向標(2 / 2)

唐伯虎沉默了,他一下子明白了葉春秋的意思。

葉春秋淡淡一笑道:“很簡單,若是這個時候,還有人肯為我話,不免就有了道德敗壞的嫌疑了,用道德去攻擊一個人,才是最險惡的,因為德行的好壞,誰也不清,他不似是殺人、盜竊這樣的罪名,殺人和盜竊,講究的是人證物證和人贓並獲,可是道德,卻是在模棱兩可之間,使你辯無可辯。”

官場上的規矩,唐伯虎倒是沒有葉春秋體會得更,聽了葉春秋的話,不由怒道:“這些人,實在可笑。”

“一點都不可笑。”葉春秋反而顯得平淡:“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名會有利,名利隻有這麼多,就得有人去爭去搶,這叫欲壑難填,我今日到了這個地步,不知擋了多少人名利之路,他們自然是心有妒火在燒了。”

葉春秋很輕巧地將話題移開,看向唐伯虎道:“伯虎兄,你和秋香如何了?”

唐伯虎頓時訕訕,麵紅耳赤地道:“公爺,我們在講正經事呢,你怎麼又……咳咳……秋香……她,我……我想過一陣子……”

“明年開了春,我就將秋香的奴籍銷了,到時,你是明媒正娶也好,是如何也罷,這就與我無關了。”葉春秋竟沒有調侃,反而很認真地道:“不過若是成了家,伯虎兄要養家糊口,壓力不免要增大不少啊,往後可要加一把勁才是。”

葉春秋罷,抖擻起精神,讓唐伯虎取了筆墨,親自回了一封書信給三叔,這才擱筆,依舊留著唐伯虎在書房裏整理公文和書信,自己則是回去陪王靜初和逗弄葉海了。

海而今方才三歲,已能蹣跚走路了,隻可惜,這大冬日的,孩子被厚重的棉衣和虎頭帽裹得嚴嚴實實的,走幾步路就累了,便總是喜歡坐著,葉春秋瞪著他的時候,他便用烏黑的大眼同樣瞪著葉春秋,大眼瞪眼之後,似乎對這爹沒了興趣,便自顧自地玩著自己的撥浪鼓。

似乎……和爹不太親呢。

葉春秋哂然失笑,和王靜初閑聊了幾句,又吩咐了Ru母好生看顧海,便又走到了室外。

外頭已是雪白的世界,銀裝素裹,大雪飛揚,那在半空中飛舞的雪絮扭曲著,最終積壓在了屋簷、樹梢。

葉春秋凝望著這雪景,竟是突然起了幾分童心,想要堆砌一個雪人,才走兩步,便見幾個侍女沿著長廊裹衣而來,她們見了葉春秋,則是敬畏地看了葉春秋一眼。

葉春秋忍不住啞然失笑,便罷了心頭那個孩童性子的念頭,一如以往的,他板著麵孔,誠如任何一個深宅大院中的男主人那般,麵上帶著一絲正襟肅穆,背著手,麵上又露出幾分含蓄卻又絕不肯多吝嗇的微笑,朝她們點點頭,接著便朝著長廊的另一處盡頭走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