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韃靼號稱的黃金家族人丁已經稀薄,隻餘下了那巴圖蒙克一脈,巴圖蒙克無兄弟,唯有這些子女,女兒之中,這幼女琪琪格,在韃靼人眼裏,乃是正統血脈。
此女而今就在京中,因此臣以為,宜將其女琪琪格,下嫁宗室國戚為妃,若成婚姻,則可向關外諸藩告知,大明善待韃靼人,使更多韃靼人歸附,韃靼女人在部族中地位頗高,有這琪琪格通婚的先例,也可瓦解韃靼人的士氣。同時可以借此,羞辱巴圖蒙克,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葉春秋在旁凝神認真聽著,一時也是點頭,完全是讚同李東陽的政策,話薑還是老的辣啊。
把人家女人俘虜了來,卻隨便尋個宗室或是皇親國戚嫁了,表麵上是親善,能蠱惑到一些韃靼人,也使巴圖蒙克這自詡的北元霸主聲名掃地。
什麼黃金家族血脈,還不是……
這就好似,胡人入關,劫掠了朝的公主,拿回去讓一個貴族娶了,這哪裏是什麼親善,分明就是打臉。
不過朝上國辦事,即便再怎樣不地道,可照樣能出一番道理出來,這叫名正則言順,打你的臉還得告訴你,什麼是人間正道。
聽完李東陽的話朱厚照不由笑了:“呀,娶韃靼女人?這韃靼的女人可不好惹,尋常男人是吃不消的,朕都有些吃不消,莫害了別人……”
到這裏,他臉僵住了,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
額,這話有問題啊。
他後頭的話,語氣漸漸微弱,似乎好像漏了什麼。
這句話,分明是告訴大家,自己在關外也是老司機一枚,可謂閱女無數。果然,他看到李東陽、謝遷諸人狐疑地看著自己。
朱厚照黝黑的麵容微微抽了抽,雙手也是手輕輕顫了顫,嘴巴還在嚅囁著,一時不知什麼好了,他臉色有些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言多必失了。
竟然一不心,差點漏嘴,幸好自己反應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葉春秋站在一旁,感覺空氣都驟冷下來,朱厚照成了眾矢之的,葉春秋心裏禁不住想,活該。雖是如此,心裏還有一些怨氣,可終究還是兄弟,葉春秋便故意岔開話題,道:“不知下嫁給誰?”
大家才回過神來,李東陽別有深意的看了朱厚照一眼,朱厚照忙是把臉別開,一副沒心沒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那禮部尚書費宏滿眼都是疑惑,卻是一麵暗暗的觀察著朱厚照,一麵道:“若是地位過低,不免被人猜疑,難以起到拉攏韃靼人的效果,可若是過於尊貴,又不免使我大明過於輕賤了,臣的意思,憲宗皇帝之孫,先皇之侄,興王朱祐杬之子朱厚熜,而今年紀已近十歲,尚未婚配,他既為興王世子,與這琪琪格也算是門當戶對了,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