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才真是拿他沒法子,隻得搖搖頭,才道:“事已至此了,還能怎樣呢?隻是陛下,那些蒙古女子,還有肚裏的孩子,怎麼辦?”
朱厚照抿著嘴,似有感觸,道:“養著吧,尋個大宅子養起來,莫要讓她們受苦,朕知道她們尋到京師來,其實也是情誼,可朕有什麼辦法呢?為了社稷,隻能委屈他們了。”接著,他朝葉春秋瞥了一眼,又道:“此事,你來辦,給她們錦衣玉食,若是有閑,朕會去看她們,噢,記著,要讓他們分開院子住啊,不然要吃不消的。”
“嗯?”葉春秋回味了一下,才算弄明白朱厚照最後那句話裏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
此時,朱厚照又道:“據,就是那個巴圖蒙克汗的汗女領著她們去的?可見這汗女在韃靼人的心目中倒是頗有影響,這人叫琪琪格吧,她在京中,表麵上是無人管束,朝廷還賜了她一座華宅,可實際上卻是外鬆內緊,廠衛時刻都在注意她,這些日子,京中倒也有不少蒙古人去探望她。她那兒,反倒成了蒙古人在京師的茶室了。”
葉春秋微微皺眉,京中有蒙古人不奇怪,可是基本上都是那些內附在大明的部族,比如朵顏部、扶餘部之類。
這些人,理應是與韃靼敵對的內附蒙古部族的貴族,可料不到,連這些人竟也去探望,可見黃金家族的分量,在蒙人的心目中,確實不輕。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當初的成吉思汗,以一個大漠中的部族,幾乎征服了半個世界,四大汗國的版圖,從東到西,何止萬裏,這種人,早已成為了他們子孫後代的圖騰,縱然帝國曇花一現,可是他的後代子孫,哪一個不銘記著這樣的榮耀?
朱厚照像是又想了什麼,接著道:“對了,最蹊蹺的是,此女倒頗有膽色,朕聽那廠衛的奏報,她到了京師之後,竟是一切如常,既不哀怨,也不胡鬧,像是真當把這京師當成是她家了,你怪不怪?”
“不怪。”葉春秋不假思索,便搖頭道。
朱厚照不禁詫異,道:“怎麼不怪呢?她是俘虜啊,還是個女孩兒呢!雖然朝廷給了她優待,可她畢竟是階下囚,朝不保夕的,怎會如此的從容呢?”
葉春秋依然固執地搖頭,接著道:“這下的荒誕有一石,陛下獨占八鬥,臣和陛下是兄弟,每日見陛下搞東搞西,你臣會見怪嗎?”
朱厚照先是一愕,旋即明白,春秋還在為蒙古女人的事而懊惱啊,他便嘻嘻哈哈地道:“別這樣嘛,朕該謙虛一些,五鬥就夠了,八鬥……你太看下豪傑了,朕哪裏有這樣厲害啊。”
呃……這家夥竟真以為自己在誇他?
葉春秋無語凝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