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隻這是陛下的恩德,可是大家都很明白,若不是葉春秋入宮幫忙了話,這頓梃杖肯定是少不了的,廠衛的梃杖很厲害,幾杖下去,輕則殘廢,重則斃命,雖然能給他們帶來美名,可是現在對這些禦史來,卻是最好的結果,反正現在名也出了,大家都知道他們悍不畏死,可是打卻沒有挨,豈不是兩頭落了好?
他們卻依舊謝過,葉春秋也隻是一笑道:“諸公心憂國家,我蒙陛下不棄,以兄弟待之,在我心裏,我該謝過你們才是。”
葉春秋著,已是動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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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興王父子,他們暫時還沒有得到命他們就藩的旨意,也隻好在這京裏住下來。
隻是相比於他們來時的門庭若市,現在的處境,卻顯得清冷了許多。
雖是大過年的,卻成了孤家寡人,自絕俸之後,他們已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朱祐杬坐在廳裏,看著最新送來的太白集,這太白集和往日不同,從前隻是記載一些詩詞歌賦,還有八股文章,而今已經開始出現了不少時文和論及朝政的苗頭。
太祖在的時候,明令生員不可言事,可事實上,生員們最喜歡的,恰恰就是言事。
想想一群有功名地人,吃飽了也是撐著,不事生產,無所事事的,不拿一點政局來研究一下,怎麼受得了?
畢竟,他們是統治階級嘛。
而朝廷和官府對太白集的態度,其實非議的也不多,倒不是有時候太白集總是朝廷好話,而根本原因則是太白集的影響已經極為廣泛了,正因為廣泛,尋常的官吏,哪裏敢動他們?
而真正的朝中大佬,也不會冒下之大不韙,就算被人非議幾句,也要顯出自己的氣度,哈哈一笑也就過了。
某種程度來,太白集被利用的價值,遠遠大於被封禁掉的價值。
單憑這一點,就夠了。
所以現在不少人觀察朝廷的動靜,一方麵是看邸報,另一方麵,則是從太白集獲取信息,相較來,邸報過於官方,都是一些四平八穩的政令,而太白集卻多了一些趣味性。
隻是當看到了一篇文章,朱祐杬的臉色隨即就陰沉下來了。
雖然還不能回去封地,可是朱祐杬在這京師裏也沒有吃什麼苦,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養身子,也沒有受什麼不好的眼色,可畢竟絕俸之後,使他這個興王變得名存實亡,每想到這一處,便令他的病情加重了一些。
“父王,又怎麼了?”朱厚熜看朱祐杬突然變得臉色不好,便上前來低聲詢問道。
“哼。”帶著氣惱,一把將太白集拍下,朱祐杬沉著臉道:“現在本王細細想來,那葉春秋合著是借你我父子去拉攏李東陽了,現在滿朝文武,都將宗室當做過街老鼠,這是要人人喊打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