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見劉瑾詼諧的樣子,莞爾一笑,隻點點頭道:“我先去見陛下。Ww WCOM”
等進入了暖閣,方才現這暖閣裏竟已是變了另外一種風格,那金玉鑲嵌和裝飾的器皿早已不見了蹤影,連禦案,也隻是一方斑駁著黑漆的長案子。
什麼感覺呢,就像是葉春秋走進了一個縣衙門,該有的東西都有,卻偏偏是多了那麼點兒歲月的痕跡。
呃,簡單一句,就是官不修衙的感覺。
再看朱厚照,竟見他穿著一身打了補丁的衣衫,腳下……居然穿著草屑,腳趾頭露了出來,他很自然地拿著手扣著自己的腳丫子,偶爾……很沒形象地拿摳了腳丫子的手往鼻子下嗅一嗅。
這對朱厚照來倒不是什麼難事,畢竟當初有著在關外牧場生活的經驗,現在這番對他來,簡直就是輕車熟路,再熟悉不過了。
俗話,做戲要做足,葉春秋還真是打心裏佩服朱厚照的這份專業。
葉春秋行禮道:“見過陛下。”
朱厚照見葉春秋來了,目光最先讓葉春秋的一身衣著給吸引了,皺著濃眉,不認同地道:“春秋啊,你怎的穿的這樣光鮮亮麗?你這一身置辦下來隻怕靡費不少吧,少也得花個幾十兩銀子,哎,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也,你想想看,上月河南布政使司就糟了水患,許多百姓衣食無著,還餓著肚子呢,若是將你這一身衣衫當了,卻不知能讓多少人活命呢,哎,朕很憂心啊,現在奢侈之風太盛了,京裏的權貴,還有地方上的豪強,一個個不曉得……”
“河南遭災了?”葉春秋直翻白眼,然後一本正經地道:“臣弟也是現在才知道,陛下啊,這可不是事啊,災接下來就是**,陛下這番話的極好,臣弟幡然悔悟,不妨如此,陛下和臣弟在鎮國府的這個月的分紅,都統統捐給朝廷賑災吧,如何?”
“什麼?”朱厚照還想繼續保持他的優哉遊哉,隻是葉春秋的話,卻是令他受了刺激般……
朱厚照一軲轆翻身坐直,腳丫子也不摳了,瞪大著眼睛道:“這……這……豈有此理,朝廷賑災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怎麼能動用私銀呢?若是如此,這就是壞了規矩,規矩一壞,往後再有災情,莫非都靠募捐?不可,不可,祖宗有法度的。”
葉春秋一時無語,牌坊你要立,BIa子你也要做,我很為難啊。
葉春秋一副失望的樣子道:“既如此,好吧,那臣弟就不募捐了,這身體麵的朝服,是否可以保住?”
朱厚照卻是搖了搖頭,鬱鬱地道:“哎……你是不知朕的苦心啊,朕真是憂國憂民啊,不過,算了,朕做好自己即可,難道朕要做明君,還非要求著你們都做廉臣嗎?朕不強人所難的,全憑大家的心意,你愛穿什麼就穿什麼吧,朕管不著。”
著,又長長地歎口氣,痛心疾地道:“朕這幾日看了奏疏,現在的官吏,真是不知收斂了,大魚大肉,鮮衣怒馬,當然,朕的不是你,朕是,這下啊,總該有人來做一做表率了,噢,你爹的奏疏已是到了,他已押解了楊賊人等抵達了山海關,不日就將回到京師,朕現在倒是很想見一見他,等你父親到了,你去迎接吧,到時你們父子一並入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