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裏有太多疑竇了,而且……但凡是大案,一旦最後牽涉到了大人物,那麼必不可少會可能使無辜的人遭受牽連。WwW COM
所以大家心裏都繃緊起來,等那叫做楊碩的宦官被押了來,隻見這宦官一副麵如死灰的樣子,自知自己不如死了幹淨,而今被救了回來,勢必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子便禁不住在瑟瑟抖。
不等朱厚照問話,楊碩已趴在地上,抽泣道:“奴婢冤枉。”
朱厚照冷冷地看著他道:“冤枉不冤枉,你自己清楚,你現在還喊冤,莫非以為朕沒有辦法讓你開口?”
這句話看上去得普通,可是聽到這句話的人,卻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是呢,你隻要還活著,那麼身為子,想要撬開你的嘴巴還不容易?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後果隻會悲慘到極點。
楊碩頓時淚如雨下,哀嚎著道:“奴婢,奴婢…………奴婢自被分派去了公主府,一直心有不忿。”
到此處,大家倒是了然。
一般做宦官的,為的不就是求一口飽飯,且將來有個前程嗎,沒有人甘心一輩子在神宮監裏當差,假若是被遣出了宮裏,被配去了公主府,這就形同於是做官的被配去了瓊州,這一輩子,都隻能在公主府裏出不了頭了。
可是一般情況下,宮裏總會選調一些宦官去公主、郡主、親王、郡王的府邸,楊碩很不幸,他就在這個名冊之中,而且做的還是茶水吏。
此時,楊碩期期艾艾地道:“奴婢心裏不忿,又因為這幾日,公主大婚,總是挨罵,所以怨氣難消,於是……於是……”
於是下毒……
這倒是合情合理,一個絕望的人,做出這樣的事,並不奇怪。
可是朱厚照卻是震怒了,滿眼厲色地看著楊碩,狠狠拍案道:“就是如此嗎?”
確實聽著很合理的樣子,可是想到隻因為一個宦官的怨恨,就爆出了這樣的事,朱厚照能不震怒嗎?
“是,是。”楊碩痛哭流涕地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啊,奴婢不敢求生,隻求陛下賜奴婢死個痛快,奴婢已是幡然悔悟……”
朱厚照已經氣得抖,可是站在一旁的葉春秋,卻是覺得奇怪,他想什麼,這時卻有人冷冷一笑道:“胡。”
葉春秋張著口,可是話還沒給出來,反而錯愕地抬眸,現剛剛話之人居然是李東陽。
這楊碩這樣,豈不是正合了李東陽的心意嗎?假若真是他指使的,他理應心中暗喜才對,畢竟,最終這件驚的大案,卻是隻到了楊碩這裏,就點到為止了。
卻見李東陽捋須,義正言辭地道:“楊碩,你一派胡言,假若隻是你心裏有不忿,那麼老夫問你,你下的是何毒?”
“我……”楊碩一時呆住了,遲疑地道:“奴婢買了毒物,奴婢……”
“那是雷公子。”李東陽正色道:“這雷公子不比砒霜,尋常人並不知他的毒性,唯有對藥理精通之人,方才曉得這一味毒藥的藥性,那麼老夫敢問你,你一個宦官,如何得知的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