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劉瑾居然一聲歎息,落寞地走了。 Ww W COM
李東陽看著他的背影,幽深的眼眸才露出不屑之色。
他當然也是不屑太監之流的,不過於他來,所有的能屈能伸,都是為了他心中的大業罷了,他李東陽謀的是下正道,自是不拘節。
對他來,現在隻是一個開始罷了,接下裏還有許多的事要做。
不過,這個前提卻是等,他需要等青龍的消息來。
這個時候,想必韃靼人已經開始對青龍起進攻了吧,這……倒未必是一件壞事。
他沒有去內閣,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家中休養。
葉春秋是何等聰明之人,就算善謀如他,都不得不忌憚葉春秋。可是現在,葉春秋死了,這個世界,再不會有人成為自己的絆腳石了,普之下,放眼過去,誰還可以是自己的對手呢?
王華固然是內閣輔,可是他的上位,完全來自於他的女婿。他的性格沒有堅忍的一麵,蕭規曹隨可以,獨當一麵,卻未必能。
何況,葉春秋的獲罪,必然會牽連到王華的身上,可以,王華已經完了,垮台,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太子還太年幼,固然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思維,可這並不打緊,畢竟,這隻是一隻翅膀未硬的雛鳥罷了。
而劉瑾,也已經和自己綁在了一塊,他想要掙紮,倒是可能,可是他除了和自己站一起,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至於謝遷,他年歲大了,而今已經心灰意冷,這一次葉春秋戰死,還有緊接著陛下可能傳來的噩耗,足以將他的精神擊垮,楊一清?
此人倒是有幾分才幹,也還算年輕,可也正因為這個,無論楊一清的資曆還是其他,都不足掛齒。
嗬,一切……盡在掌握中。
………………
事實上,在太和殿裏,廷議已經無法繼續了。
朱載垚方才在李東陽麵前,雖然還算是保持住了威嚴,可是這幼的心靈,卻還是摧枯拉朽一般,瞬間變得無措起來。
朱載垚隻呆呆地聽著滿朝文武的陳情,卻是一聲不吭,而百官,也都恪盡職守,各自心不在焉地奏報著所奏之事,可眼下,誰還有心聽這些所奏之事,也隻有知道了。
崩地裂了,地方上的蟊賊被平定,西南的土司進獻了什麼,哪裏的河水決了口子,淹了幾個縣,這樁樁種種的事,在以往,都是值得關注之事。不值得關注,也不至於拿在這廷議裏,可是現在,這一切對朱載垚,對許多人來,卻是有些無足輕重了。
“殿下,昨日戶部奏請。”
猛地,朱載垚突然張眸,豁然起身,打斷了這些話:“諸位師傅們,本宮想問,父皇還在關外,亞父屍骨未寒,新軍潰敗,關外糜爛,下人心浮動,而今君父與萬千百姓置身水深火熱之中,眼下該如之奈何?本宮……該怎麼辦?”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迎來的卻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