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瑾到這些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了頭,即使這些人裏沒幾個好東西的,可這時候,眼中都不禁露出了驚訝之色。 WwWCOM
而劉瑾的話自然還沒有完,他的聲音越加的冷:“將這些人揪出來後,要查出他們的幕後什麼,該拿人的就拿人,該動刑的就動刑,該殺的就殺,這不是兒戲,也不是教你們在這兒訓話,這是陛下的意思,動手吧,任誰的情麵,都不必講了,你們記著,陛下是你們的後盾。”
所有人,心裏已是不約而同地生出了寒意,他們太清楚劉瑾這些話的意思了,這顯然是帶著趕盡殺絕的意味啊!
於是眾人的臉色更加肅穆起來,紛紛道:“遵命。”
“去吧,事情辦砸了,咱唯你們是問,記住,不可放過一個。”
………………
在另一個的葉春秋,已徐步出了午門。
他這一路,走得雖是匆忙,可是這宮裏,卻還有人比他匆忙得多,那緊急召去的各廠大佬,幾乎是瘋了一般朝著司禮監方向去,可等到葉春秋抵達了午門,這些人又都疾步地從宮中出來。
葉春秋不作理會,他上了車,吩咐了車夫一句,車夫便徐徐駕車而去。走到了半途,接近順府的時候,透過車窗,便可看到外頭攢動的人頭,那些讀書人,顯然還不甘心,他們要組織起來,已經越來越容易了。
葉春秋隻是冷冷地看著那一張張義正言辭的臉,眼中鋒芒畢露。
此時,有人高呼:“這不是鎮國公的車駕嗎?”
“就是他的。”
“鎮國公,給我們一個交代。”
又有人想要攔路了,葉春秋坐在車裏,卻是巍然不動。
他的眼眸,隻是平淡地看著窗外,像是這窗外的人,窗外的事,距離他很遙遠。
“公爺,過不去。”車夫在前頭,用傳音孔稟告。
一直繃著臉的葉春秋,就在這個時候竟然哂然一笑,隨即道:“該叫殿下了。”
車夫有些不知所以然,這是什麼意思?更重要的是,鎮國公這話顯然是答非所問,沒吩咐該闖過去,還是該尋其他路走啊。
外頭的人已堵住了車,甚至在拍葉春秋的車廂。
車外傳出咚咚的聲音。
葉春秋依舊淡然地坐著,隻放下了車裏的簾子。
此刻的心情,可謂是平靜如水。
他既沒有憤怒,也不感到悲哀,因為此時的自己方才醒悟,憤怒和悲哀,不過是弱者無用的情緒罷了。
他是強者,他也必須是強者,簾子放下,車廂裏陷入了昏暗,葉春秋便仰趟在了沙上,閉目養神。
外間的喧囂,他一字半句都不曾去關注。
終於,在長街的另一邊,馬蹄聲驟響,魚服的親兵出現,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校尉,呼啦啦的開始拔出了長刀。
一個宦官的模樣的人,穿著東廠的大紅欽賜魚服,麵上帶著森然,扯著嗓子道:“陛下有口諭,聚眾者,都以亂黨論處,統統拿下!凡有不肯束手就擒者,就地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