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妨索性一律彈壓,使這青龍海晏河清,豈不美哉?”
他顯出不忿的樣子。
可葉春秋隻是麵露微笑,心頭卻在冷笑起來,這家夥,是在將自己的軍啊。
七八萬人,確實不是數目,甚至還可能更多,自己即使是這魯國之主,可有魄力全部緝拿幹淨嗎?
不可能,且不人手不夠,而且所造成的動蕩的影響,絕對是不的。
何況,其實有相當部分人,不過是為了討生活,而被裹挾著加入會門和道門,比如行船的人,若是單身一人,就難免被人欺負,為了不被人欺負,便索性加入會門,彼此相幫。比如那些碼頭上的腳力,工頭們大多凶神惡煞,若是孑身一人,單打獨鬥,隻怕早被人生吞活剝了。
本質上,道門和會門的出現,問題在葉春秋的身上,因為各個衙門,更偏向商賈或者是某些人,而那些社會底層的人便被忽略和疏忽了,衙門不願意對他們進行有效的管理,自然而然,就會有人趁虛而入,介入這些人,進行有效地管理。
當然,這些管理,帶來的卻是更多的混亂,似這種會門,絕非是善類,私鬥、設賭、逼良為娼,強買強賣,這等事,一直不少。
王德生的言外之意是,殿下若是想杜絕會門,那就杜絕好了,有本事,將人全部抓了吧,他會在旁拍手稱快。
可這背後的諷刺意味,葉春秋卻一點不漏的意會到了。
葉春秋沒有顯出半點惱怒,反而笑著道:“王先生倒是很熱心啊。”
王德生搖頭道:“哪裏的話,學生是本分人,隻是殿下問起這個,學生才表了一些淺見,自然,學生愚鈍,這種事,哪裏輪得上學生來話呢,自然是殿下一言而斷了。”
葉春秋卻是沒有再接話,而是低頭去喝茶。
而王德生的麵上,沒有表情,某種程度來,他心裏並無恐懼。
隻是這沉默的功夫,卻更像是較勁一般,葉春秋不話,王德生亦是不一言。
王德生是打定了主意,索性不再開口了,你魯王殿下愛咋咋地吧。
卻就在這時,有人匆匆走進來,靠近葉春秋耳語了幾句。
葉春秋朝侍從頜點頭,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王德生一眼,才道:“王先生方才的提議,非常之好,本王請你來,其實就是想和你一句話的,現在,看來是到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