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被你稱讚的衣衫妝容商務禮儀-----有錢的話，誰不會花錢呢？為了給她買一支不會脫色的口紅，所以我中午隻能吃五塊錢的盒飯。為了讓她穿上時尚有質感的衣服，我一年到頭隻能穿優衣庫爆款------她聰明上進，是為了好好為你工作。我勤儉努力，隻是因為我想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你聽到我這些，是不是心裏也覺得很感動？”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我的意思是-----這樣的女孩子理應享受更好的生活。”王信眉頭微擰，主動出聲打破了平靜，道：“更何況我帶著她吃遍了山珍海味，住慣了星級酒店的套房-----怕是她很難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陳述點頭。他能不明白嗎？不再和自己一起吃街邊的麻辣燙，嫌棄自己打包回來的燒烤不健康，埋怨出租屋裏沒有浴缸讓她每忙碌回來不能泡一個熱水澡-----
他早就明白了。
“有些距離，不是十年八年的努力就能夠到達或者縮短的。”王信接著做自己的思想工作。“雖然你到華美表現的也很不錯，入職第一年就主導了一個案子，並且得以升職成為組組長-----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們公司十幾個部門，每個部門又有好幾個組？就算你十年八年後能夠達到我這樣的成就，滿足女孩子所有的要求------那個時候淩晨多少歲？三十三歲。你願意讓她等你十年？”
“不願意。”陳述點了點頭，道：“所以，好好照顧她，不要辜負-----那個聰明上進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兒。”
“你不恨她？”王信饒有興致的看著陳述，問道。
“不恨。”陳述心髒猛地一痛，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子狠狠插入，痛地連話都不出來了。
良久，良久，他才輕輕搖頭，道：“畢竟，她愛我的時候------是真的愛我。”
“------我有點喜歡上你了。”王信看著眼眶濕潤卻強忍悲傷不讓自己失控的陳述，出聲道。
“你配不上我。”陳述道。
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道：“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王信從抽屜裏取出一個信封，道：“這是你這個月的薪水-----以及離職補償。”
陳述接過厚實的信封，從裏麵數出一部份錢出來，“我應得的，我拿走------這是我主動辭職，所以，公司不需要給我任何補償。”
他把仍然飽滿的信封丟到桌子上，對著王信擺了擺手，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伸手拉門的時候，忍不住朝著洗手間方向看了一眼。
砰！
厚實的木門重重地關上。
王信等到陳述離開，看著桌子上的信封輕輕歎息。
他放下咖啡杯，走過去拉開洗手間的房門，看著蹲在地上無聲痛哭的製服美女，柔聲道：“是不是覺得-----其實自己做錯了選擇？”
女人抹了一把眼淚，倔強的昂起腦袋，咬牙道：“有人選擇愛情，有人選擇生活-----我隻不過選擇了後者而已。有錯嗎？”
“挺不錯的年輕人。”王信輕輕搖頭，道：“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太年輕了。”
“你想怎麼樣？”
“他不恨你，自然就恨我-----”王信輕輕搖頭，笑著道：“心中的恨意總需要有一個發泄口-------恨是野獸，要塞進籠子裏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