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胖子,嘉措和和尚,都齊了;
蘇白現在都有些不知道這個到底是胖子的記憶精神世界還是其他人的了,或者是相互交織在一起的?
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能看見自己時候?
環視四周,蘇白都沒能看見自己,這不免讓他覺得有些失望,因為他認為如果嘉措是自己爺爺牽著出現的話,時候的自己如果要出現的話,應該是自己媽媽牽著自己的手吧。
當三個孩子的目光對視在一起時,蘇白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輕,輕得讓自己有些難以想象,蘇白感覺自己在飄,飄得越來越高。
下方,三個孩子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他們都抬著頭,像是還在著和交流著什麼,但是蘇白完全聽不到。
當蘇白飄到雲端時,他看見在下方的橋上,一個溫婉知性的女人牽著一個衣著光鮮的男孩正在走來。
蘇白的嘴唇囁嚅了一下,那個稱呼,還是沒有喊出口,
這麼多年了,蘇白沒想到,自己最近距離看見她的畫麵,居然還是在這種地方。
雲端上方,濃霧籠罩。
很快,木橋出現在了蘇白的腳下,兩側,是木質的橋欄杆;
蘇白腦海中還是那個女人牽著男孩走來的畫麵,內心的激蕩,久久不能平息,但還是本能地向前走,這次沒有之前那樣走了數百米都沒過橋,而是走了兩三步,就走下了橋。
前麵,就是那座青瓦道觀殿宇的門口了,蘇白一隻手撐著岩壁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咬著牙,不停地深呼吸著,眼眶裏的濕潤被自己強行憋了回去。
這個時候,不適合多愁善感,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裏,每到清明節,蘇白去給自己父母墓碑前拜祭時,也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長舒一口氣,把情緒徹底平複了下來,蘇白轉過身,看見身後的橋墩,橋墩上有字,蘇白看不懂,但是再回這座橋,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地就清晰了,這座橋,應該是能夠記錄下經過這座橋的人的一些記憶,看來,胖子、嘉措以及和尚已經過去了。
他們,現在就在前麵的那座宮殿裏麼?
先是無字墓碑,緊接著是荷花池裏的妖蛇巨蟒,緊接著又是這座木橋,這座伏龍山的道家法場,已經充分展現出了它的一種不一般。
眼前,最神秘也是最可能有好東西存在的地方已經在自己眼前了,蘇白的內心之中,更多的不是對淘寶的火熱,而是一種深深的不安。
不安的情緒來源於一路上的所見所感,尤其是亭台上的男女們。
因為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所謂的真正道家法場的景象,簡直是比密宗更密宗。
邁步上前,蘇白距離那座殿宇的門越來越近了,但是內心的不安情緒卻也是在不停地升騰著。
手掌貼在門上麵,門很高很大,而且在不久前剛被開啟過,有這種痕跡殘留。
推開門,一股塵封很久的腐朽氣息撲麵而來;
果然,這家道場要麼就是廢棄了,要麼就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你來了。”
這時,一道很虛弱的聲音傳入了蘇白的耳中。
那人在門裏麵,靠著門,蘇白走進來時,他就靠在距離蘇白不足五米的位置。
是嘉措。
此時的嘉措,比當初和蘇白對決後更加淒慘,僅剩的獨臂幾乎是彎折了過去,頹然無力地搭在軀幹上,胸口更是有一個巨大的血洞,不停地往外流著鮮血,甚至是心髒的跳動都能夠隱隱約約看見了。
他的雙腿,被一根長槍洞穿在一起,像是一根竹簽插著兩塊五花肉一樣。
蘇白走過去,在嘉措麵前蹲了下來,
“這都沒死,你的生命力真可怕。”
多愁善感安慰人的話,蘇白可真不會,落井下石的套路,倒是真的駕輕就熟。
嘉措也沒心思和蘇白鬥嘴,他現在全部的精氣神,都在給自己續命上,一般人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兩條命也早就死掉了,但是嘉措沒有,這個來自藏地的高僧,有著一種像是高山一樣巍峨的毅力。
這個時候,死亡,其實或許更是一種解脫。
一個身穿著金家的家夥躺在旁邊,頭盔已經被打爛了,腦袋都炸了,不過沒鮮血溢出來,蘇白看得出,這應該是一具所謂的道家金甲力士,但是怎麼看都像是一具僵屍傀儡套著盔甲而已,外麵看起來神聖光鮮,但是內在卻肮髒無比。
蘇白伸手把那頭盔給摘掉,露出了一顆猙獰的頭顱,頭顱那邊已經凹陷了下去,裏麵是空洞的,不過有水銀還在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