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又有人來了,我,也不知道那哥們兒帶沒帶燒烤架之類的東西,咱總不能空跑一場吧,在海底下吃頓燒烤回去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也甭管他娘的鏡子不鏡子的了。”
胖子一邊調侃著一邊眺望遠處出現的船影。
船在平台邊停了下來,公子海手持蠟燭走了下來,那艘船隨即又微微離岸半米,這半米,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咫尺涯了。
“娘的,燒烤他肯定沒帶,帶個蠟燭過來點火蹭吃蹭喝的。”胖子有些失望道。
插科打諢,扮豬吃老虎,是胖子的專長,也算是他的一種本能了。
公子海站在了平台上,目光一一在胖子、徐嘉誠以及林舟身上掃過去。
“喲,看來人家來晚了呢。”公子海輕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有些害羞道,“那奴家就在這裏給諸位哥哥道聲不是了。”
正如胖子扮豬吃老虎時,知根知底的人沒人真的敢把胖子當一頭豬看待,眼下公子海這媚氣十足的模樣,也沒人真敢把他當那種不經事的娘娘腔來看待。
林舟已經冷得有些不行了,眉毛上都已經布上了寒霜,嘴唇更是青,隻是在場的其餘三個人,誰都沒有正眼看他一下,
因為層次不同,身份不同,
百年的青春永駐,你也依舊隻是一個普通人,你不是神。
既然不是神,那就沒有被正視的資格,長生,對於資深聽眾來,從來不是什麼當務之急,也不是什麼渴求。
“那我們就在這裏傻等著?”胖子問道。
“據,是會在特定的時候出現。”徐嘉誠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腳下,“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所以隻能等。”
“嗬嗬。”公子海這個時候忽然笑了,“你信不信,哪怕是等到了長地久,可能都不會出現。”
徐嘉誠的眼睛當即綻放出一抹寒光,盯著公子海,“為什麼?”
公子海指了指蜷縮在地上凍得不行的林舟,“他七十多年前來過這裏,那個鏡子在這裏,這沒錯,但是七十年的時間,其實真的很長了,興許,在十幾二十年前,又有一波人也來過這裏也不定,不是麼?”
胖子的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他是知道一些蘇白父母的事情的,這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蘇白父母的藏身之處,否則蘇白也不會大老遠地過來趟這個渾水,但是聽公子海這話頭,仿佛他也是知道一些這裏的隱秘?
“你的意思是,本來鏡子是應該在這裏的,但是很可能之後會有人做手腳?”徐嘉誠的拳頭在此時微微攥緊,“那我們在這裏幹等著還有什麼意義?你們的強化方向應該適用這一方麵吧,這裏是有什麼玄機或者法陣麼?”
公子海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那兩個人布置下來的東西,公子海可沒那個膽量去嚐試破開。
至於胖子,他之前就仔細打量過這裏,沒有現陣法痕跡,要麼就是幹脆沒陣法,要麼就是這陣法太高級了,自己根本察覺不了,總之一句話,胖子也是無能為力。
“別急。”就在這時,公子海像是現了什麼,指向了遠處水麵上的一點,道,“來了。”
在遠處,此時蘇白正在背對著平台快遊動著,比起公子海喜歡的水上漂,蘇白這種方式顯得不那麼上檔次,卻是最節約體內力量的一種方式,在這個地方,跟這裏的危險存在甚至是跟其他聽眾的廝殺戰鬥廝殺隨時都可能生,能多保留一點氣力也是好的。
然而,他明明是朝著背對平台的方向在遊動,但是他的距離卻在跟平台越來越近,這是很詭異的一幕;
大概兩分鍾後,蘇白的後背已經靠在了平台邊緣的岩石上了,他這才反身一隻手抓住了平台,隨即跳了上來。
蘇白的身上,已經被徹底濕透,頭上也是一串串濕漉漉的水珠子。
就在蘇白登上平台的刹那,一麵古樸精細約一人高的鏡子就這麼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在平台正中央出現了。
蜷縮在角落裏的林舟似乎已經快被凍死過去了,但看見鏡子出現後,他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竟然很是艱難地伸出手想要向鏡子爬去。
徐嘉誠麵露訝然之色,顯然是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就連胖子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海輕輕低下頭,吹熄了自己手中的特殊蠟燭,
用一種微不可聞的聲音道:
“孩子還沒回家,父母總是會給孩子留門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