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評價,蘇白倒是不為所動,他是知道自己有時候會很衝動,甚至是歇斯底裏不顧後果,正如他以前還隻是一個普通人會創辦殺人俱樂部去殺人一樣,那時候的蘇白也是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這種殺人衝動。
但抽絲剝繭地看一看,以前還是普通人時,蘇白每次去殺人,事先的計劃安排以及之後的掃尾工作,都有熏兒、楚兆等人去負責料理,再加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隻要不出現重大的紕漏,基本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導致引火燒身,他並不是拿著砍刀或者開著大卡車直接衝到鬧市區裏橫衝直撞的恐怖分子。
而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蘇白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實是那對夫妻的布局和謀劃,但蘇白也沒有一根筋地選擇自殺,用自殺的方式終結自己來讓自己那對便宜爹媽竹籃打水一場空。
衝動和傻,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陳茹這個表態,算是默認了這筆生意,她從洱海那邊追到上海,目的其實隻是為了從蘇白這裏獲得一些墓碑傳承,她卡在高級聽眾巔峰層次已經很久了,急需要一些契機和刺激讓自己得以進階,而蘇白給出的條件,其實第二條比第一條更關鍵。
能夠在沒有因果報應的前提下去和一名大佬級聽眾交手,這對現在的陳茹來講,意義是很重大的,絕對比從蘇白手中獲得一些不完整的墓碑傳承要大得多,兩個人可以是各取所需。
“現在就去?”陳茹問道,因為她沒看出蘇白現在就準備動身的想法,要知道對方那位大佬之所以還留在原地沒帶著目標離開,也就是在等待蘇白,如果蘇白磨蹭的時間長了,對方會認為蘇白慫了,既然如此,他也就沒必要繼續等待大可以帶著海梅梅離開。
蘇白沒回答,隻是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一下,然後拿出來看了一眼,笑道:“走吧。”
胖子將自己的奧迪車開進來,陳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蘇白、和尚以及佛爺則是坐在後麵,本來眾人其實不需要坐車的,但胖子來了句:既然是去找場子的,總不能走過去讓人看笑話。
蘇白沒提醒胖子你開這車過去在人家開大公司的眼裏也和笑話差不多。
劉德第三杯紅酒已經喝了一半了,而梁森也早就在旁邊拿起報紙在看了,他梁森是有各種各樣的缺點,甚至他的一些脾性在上層圈子裏也早就傳開了,但沒人能抹殺他是一名大佬級聽眾的事實;
劉德來了,帶著荔枝給的任務來了,他梁森將人交出來再陪你喝杯酒,仁至義盡,態度和麵子都給了,你現在要留在這裏故意不走等一個輩上門挑釁,他梁森難道還真一直伺候招呼著你等人上門?
“他不來了吧。”劉得開口道,他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事實上,劉德現在的內心不是很平靜,因為荔枝的突然歸來,火車也將在近期就準備出發,他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處理和準備,但既然對方準備上門搶人,他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如果讓一個高級聽眾給“嚇跑”了也著實太丟分了一些。
雖他們這個級別的存在各個都是心思縝密的老狐狸,但人畢竟是人,而且人的名樹的影,一個人的威望和名聲,對於一名大佬級聽眾來,有時候可有可無,但有時候也十分重要。
劉德瞥了一眼坐在自己麵前正舒舒服服看報紙的梁森,他清楚,等到大家一起坐火車去那裏之後,之前一向“名聲”不好聽的梁森很有可能會吃到自己以前種下的苦果。
那個地方可沒有廣播的約束,有的隻是聽眾和當地土著的絕對對立,而等到那時候,梁森的地位如何?他還能繼續在現實世界裏保持現在這種雲淡風輕無所謂的姿態?
一群獵狗出籠,誰狠誰霸道誰能讓周圍其他人畏懼才能吃得最飽,而那些懦弱的隻能被當作炮灰,甚至如果你出了危險,可能同伴都懶得來救你,因為覺得你可有可無。
正比如如果在那個地方,荔枝如果被土著圍困了,一眾大佬級聽眾們肯定會下死力氣去救援,而如果是梁森被圍困了,大家就得衡量一下為了救梁森而付出代價的話會不會太不劃算了。
身為大佬級聽眾,在平時,哪怕是荔枝這個地位的存在都很難指揮得動他,更不用直接讓他跑腿辦事兒了,但在這個時候,劉德清楚,自己和荔枝搞好關係,才能更好地在那個地方活得更久一些。
不惜命的,不怕死的,單純悍勇的人,早就死在了體驗者、低級聽眾、普通聽眾這些個時間段裏了,如今爬到這個位置的人,哪個不是九死一生?哪個不是在各個危險情況中掙紮求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