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今輪到你在公司做鑒定，隻要是客人上門讓咱們掌眼，就由你負責。”
老於一大早交代吳緣道：“你的眼力絕對沒問題，不過要注意一下，就是話方式要委婉一些！”
老於歎口氣：“你也知道，現在市場基本都是假貨，我曾經一個月沒有見過一件真東西！好多人都是抱著極大希望來，但希望越大，失望更大。曾經有一個退休老人用畢生積蓄買了一個青花瓷，結果就是現代仿，連高仿都不算。當場昏倒，送進醫院！”
吳緣頭，笑道：“於叔放心，我知道分寸，要是年輕大的我一定慢慢，不要嚇住他們。”
老於滿意的拍拍吳緣肩膀，這個子辦事沉穩，比較放心。然後跟著其他人出門去聯係客戶，雖然春拍結束，但每個月最少有幾個專場，每個鑒定師都要征集藏品。配合業務部和市場部上門鑒定，每很忙。
“對了，今公司劉副總提前打招呼，有個朋友要來鑒定字畫，你負責接待，我正好有事，辛苦了！”
老李出門前突然給吳緣，劉總是公司的第二把手，不懂古玩，但人脈很廣，擅長資本運作，是僅次於孫中正的高層。
“嗯，知道！”
吳緣頭也沒抬，他對李鴻飛一好感都沒有，麵試難為自己，還收黑錢暗箱操作。現在都是鑒定師，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李鴻飛怒色一閃，轉身就走，現在人家吳緣是大紅人，孫老眼中的寶貝。眼力不用，運氣還好，一個春拍賺上千萬！他不是李陽那種愣頭青，硬碰硬是傻子，來日方長！
吳緣收拾一下，去會議室等客人上門，其實在公司鑒定也有貓膩。比如真有真品上門，你不？了是公司的業務，自己最多落個口頭表揚。
要是不，私下聯係，可能就是個漏！不過這種事不能常幹，圈子很，很容易穿幫。一旦被發現，名氣就臭了，再沒人幹用你做鑒定。
“老人家，您這個盤子不真，對，就是不是乾隆時候的！應該民國吧，也算幾十年的老物件，對，值一兩萬！”
“這就是現代仿品！你多少錢賣的也是一樣，好，隨便你，我們公司不收！”
吳緣一上午接了六七個客人，沒有一個是到代真品，最老的也就是個民國仿，站起來伸個懶腰，馬上要下班吃飯。
“吳，你在正好，來看看這個！”門一開，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笑嗬嗬，麵相和善。後麵跟著一個年輕人，一臉傲氣。
“劉總好，我看看！”
吳緣一看，是公司二把手劉明，春拍見過幾次，沒有過幾句。不是一路人，他主要負責業務部和市場部。鑒定部、拍賣部、財務部是孫老負責，兩個人也是合作很多年，一起賺錢。
“齊白石的蝦？”
吳緣打開畫軸，竟然是齊白石大師的魚蝦圖，這是他最常見的作品。齊白石水族第一多，山水其次，人物最少。而且白石老人是職業畫家，靠賣畫為生，最保守估計有三萬幅作品存世。
所以價格差別很大，同樣平尺有的上千萬，有的十幾萬！就看是精品力作，還是一般的應酬之作。
“他是鑒定師？行不行？”
跟來的年輕人一看吳緣，跟自己差不多大，有些不滿問劉明。
“李少您放心，別看吳年齡，眼力可是一流！”劉明有些諂媚道：“上個星期春拍，他撿漏的顧景舟石瓢壺，拍了一千萬！是我們最有實力的鑒定師。”
“真的？”李少一聽，有些吃驚的打量一下吳緣，笑道：“好，信你一次！”然後轉身坐到沙發上，自顧自玩起手機。
劉明走到吳緣身邊，低聲道：“這是有來頭的公子哥，公司有事求他爸，你就真！然後高價一收，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吳緣心裏一陣惡心，到處都有潛規則？這不就是暗地送錢？不過好歹也是副總，沒有話，先看畫再。
“這是什麼東西？”吳緣第一眼就皺起眉，別用耳朵聽，自己一眼就知道是假畫！而且是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垃圾貨，蝦軟綿綿，魚翻著白眼，就算自己畫都比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