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堂堂盯著陸銘的臉,眨巴眨巴眼睛,然後指著他身邊那隻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套,“就是你剛剛喝的‘水’啊!”
她不滿地撅了撅嘴,“我知道這湯是腥了一些,可是這荒郊野嶺的,我又要看著你,哪有時間走遠一點去找去腥的東西?你這陸家少爺不是從沒嬌生慣養的嗎?怎麼這麼挑剔?”
陸銘神色古怪地看著羽堂堂,嘴唇蠕動了一下,卻忍住沒話,而是重新拿起身邊被改造成水囊的手套仔細聞了聞,這才遲疑道:“我剛剛喝的,難道不是海水?”
羽堂堂頓時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嫌棄我做的魚湯像海水?!海水不能喝,這點兒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海水不能喝?為什麼?海水不是水嗎?我覺得剛剛喝的海水還挺好喝的啊!”陸銘迷惑不解地看著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女人好端端就惱了。
羽堂堂一愣,死死瞪著他的眼睛,直到在他眼裏找不到一絲嘲笑,這才狐疑道:“你真覺得好喝?!”
陸銘肯定地點點頭,“比沒什麼味道的營養液好喝多了,比聯盟最新出品的水果味營養液都好喝!”
羽堂堂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弄錯了一件事,可這也不能全怪她。
畢竟她成為羽堂堂隻過了,就被迫和這個倒黴蛋一同乘上“戰神”號執行剿匪任務了。
在這裏,她見到的食物除了營養液,還是營養液,連半點米渣都沒看見!
害得她還以為這具肉身的原主是被虐待死的呢!
哦,對了,這麼一回想,當初那裏,她喝的還都是那什麼“新出品的水果味營養液”呢!
羽堂堂摸了摸鼻子,陷入了沉思。
這麼一來,那可就奇怪了。
要是原主的爸對原主真的這麼好,身為聯盟四大家族的家主之一,有權有勢又有地位,那原主前怎麼會死?
羽堂堂抿了抿嘴唇,一言不發轉身走向早已被荒草掩埋的逃生艙,打開艙門,從裏麵的座椅上抓了一把蝦米,又從艙門內壁掛著的一溜不知名魚堆裏拎出一條。
拿了東西,她便再次轉身,順勢抬腳關上了艙門,走到陸銘麵前,將魚和蝦伸到他麵前,鄭重其事地問道:“認得嗎?”
“認得。”陸銘點點頭,指著蝦米道,“這個雖然縮了很多,但是應該和這個一樣,是水生營養基料,從裏麵可以提取生產營養液所需的鉀和磷。”
著,他便皺起了眉頭,“你用逃生艙儲存這些做什麼?你又沒有營養液的生產線。”
羽堂堂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將手裏的魚蝦往陸銘麵前又遞了遞,再度問道:“吃過嗎?我是整個的,這樣的……額……基料,不是加工成營養液後的,你吃過嗎?”
陸銘像看怪物似的,瞪著她,“你在胡八道什麼?沒經過加工的各種營養基料中含有大量無用廢物,甚至是毒素,怎麼能直接入口?聽我父親手下的兵團長們,隻有生活在蠻荒星域邊境的那些短命獸人,吃不起哪怕最劣等的營養液,才會直接吃這些東西!你要是想死,也別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