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姓秦?”秦似乎失神了一下,握著茶杯的手在唇邊微微一滯,然後,才慢慢把茶送進嘴裏,慢慢吞下。
秦曉路看著他,點點頭,笑道:“正是,跟您就一個姓。叔,有道是同姓三分親,咱這鄰裏鄰居的,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秦叔道:“是呀,現在這個時世,人心浮躁,好像老弟如此淡然恬靜格局的年輕人,卻是不為多見了。”
秦曉路笑笑道:“其實是不思進取,對吧,叔?”
秦叔沉吟道:“也不能一概而論的,不過,不趁年輕,創一番事業,究竟是有點可惜了,他年歲月老去,回憶青春,終是一段遺憾。”
秦曉路道:“興許,這是個人興趣而異,我較喜歡享受安靜的生活。”
秦叔點頭讚同,道:“這倒是。不過,這裏卻是不合適。”
秦曉路道:“怎麼了?”
秦叔道:“這裏做不長久啦?”
秦曉路道:“哦,原來您是拆遷的事。”
秦叔道:“對,剩下這幾家隻是遲早的事兒,最後,在利益麵前,終會低頭的。”
秦曉路道:“這不打緊,對於我來,哪裏都一樣。叔,您打算搬哪裏去?”
秦叔道:“我哪裏也不去。”
秦曉路微微一怔,道:“叔,您這是……”
秦叔搖搖頭,默然不語,放下茶杯,轉身回他的店鋪去。
但秦曉路卻看見了,他扭頭的刹那,眼裏露出一絲深深的憂傷。
這一刹那,秦曉路心靈深處遭到了觸動,心窩一酸,手抬起,欲言又止,卻終是放下手,暗暗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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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晌午,秦曉路在秦叔的指導下成功的修好一輛電動車,看見秦叔頗有讚許的眼神,他也頗有成就感,愉快的把手上油汙洗去,便要邀秦叔喝茶,忽的一響,一輛紅色法拉利在書店門前停下,身穿西裝革履的青年司機迅速下來,繞來車廂後排把門打開,恭敬垂手而立。
一雙粉色高跟涼鞋緩緩從車裏攜著兩根雪白的玉足伸出,然後踏在地上,然後是一個身材高挑,容貌端莊的白裙女子俏生生站在車旁。
白裙女子駐足觀望了一下,然後緩緩移蓮步,慢慢的向書店行來。
那青年司機似乎有點憂心忡忡,低聲道:“任總……”
白裙女子頭也不回道:“你車裏等著。”
青年司機應道:“是。”
此時,秦曉路和秦叔已喝上茶了,秦叔看了白裙女子一眼,道:“老弟,你生意來了。”
他要起身離開,秦曉路道:“不忙,那書都標有價錢的,櫃台有二維碼,自個兒掃一掃便可。”
秦叔道:“顧客買了書,你總得給拿袋子什麼的裝起來吧。”
秦曉路給他續茶,漫不經心道:“不打緊,櫃台邊掛著各號袋子,自個兒就可以輕鬆解決。”
秦叔很是無語,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做生意做到老弟這個境界,當真教人羨慕嫉妒恨呀,果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秦曉路笑笑道:“叔,我一直都是這樣,您是曉得啊,怎麼今特別關注起來了,是不是,香車美女讓您特別對待呢?”
秦叔正欲作答,白裙女子已行至身邊,此時討論這個問題,自然顯於輕浮,秦叔都年近五旬了,且曾經教書育人十餘載,知書識禮,當是知道這些道理,故而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