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飄飄回到家裏,卻見她老爸神情有些凝重,問道:“怎麼啦,老爸?”
她老爸沉吟道:“剛剛,我問過片區派出所,確非他們抓走秦曉路,還真是市局的。”
任飄飄道:“怎麼會這樣呢,市局直接插手,豈非有對片警區有嫌棄之疑?”
任先生道:“據片警告訴我,有兩個原因,其一,監控錄像顯示,當時,秦曉路和一個高大的壯漢對立行人道上,那壯漢的確有奔向秦曉路幹架的跡象,但是,當他貼近秦曉路之時,整個人突然不見了,然後,他的身體躺在他原來的位置後麵約有兩丈處的地上,一動不動。秦曉路看也沒看回店去了。一會後,救護車出現,把壯漢抬上車,走了。”
任飄飄怔怔道:“壯漢貼近秦曉路就突然不見了?然後又突然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任先生道:“那片警是這麼。”
任飄飄道:“也就是,監控錄像裏,並沒有秦曉路動手的動作。”
任先生道:“沒有。正因如此,片區派出所才未敢輕作判斷而出警。”
任飄飄道:“那麼,第二個原因,想必還沒有接到相關報警,很可能那壯漢之所以躺在地上,是某些舊疾突發,與鬥毆無關。”
“是的,”任先生點點頭,“畢竟,依錄像顯示,情景太過詭異了,這是不可能人力所能及的,即使影視中的武功高手也做不到。”
任飄飄道:“據,當年李龍的出手動作也快極,拍戲時須得動作放緩,要不,攝影機也難以捕捉到他的動作。”
任先生搖搖頭,道:“那時的科技和現在相比,何止落後十倍,現在的攝影解析技術極其先進,尤其是公安係統的技術層麵更全麵升級,要仔細研究某一段,可是纖毫畢現。不作誇張而言,即使高速運行中的子彈也軌跡可見。人的動作再快,能快過子彈麼?”
任飄飄微微點頭,道:“來也是。如此想來,該是片警區不敢妄下定斷出警抓人道理,然後,市局接了警,自然不敢怠慢,直接下來抓人啦。”
任先生道:“嗯,該是這樣。”
任飄飄道:“也不知是哪個報的警,這都不知是不是子烏虛有的事兒,就整這出烏龍戲,到底想幹什麼呢?”
任先生道:“這個先不作考慮,當前之事,卻是須得思量如何把秦曉路撈出來。”
他稍作沉吟,道:“你陪你媽媽在家,我出去見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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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秦曉路的警車居然並不是直接返回市局,而是駛進一座醫院的停車場。
某間病房裏,阿兵手持水果刀削著蘋果,但不知如何,平昔能把削的渾圓的,這次卻凹凹凸凸,有點慘不忍睹模樣。
躺在床上,側著臉的雲進南看著他,看著他的手,忽然道:“阿兵,你有心事?”
阿兵手上微微一滯,搖搖頭,道:“沒有。”
雲進南道:“那為何你的手有顫動跡象?以你早年便出來闖蕩曆經世麵的心境,還有什麼事令你心情不安?”
阿兵道:“沒有,表哥,想多了。”
雲進南道:“扶我起來。”
阿兵道:“表哥,醫生你不能動的,俗話傷筋動骨養百,何況你斷了那麼多根肋骨,最保守預計也得休養半年,方可完全恢複。”
“那是一般人,你表哥我的身體強壯著呢,而且那位留了情,雖是斷,但其實跟裂差別不大,隻要不是大動作移位,應當問題不大。”雲進南指著他手上的蘋果,笑道:“而且,我也想吃點水果,躺著吃不舒坦。”
在他的堅持下,阿兵隻好放下蘋果,抓了紙巾擦了把手,然後心翼翼把他扶起靠著床頭坐好,忽聽得他語氣有些冷漠的道:“你報警了?”
阿兵剛撤退在空中的手猛一僵,扭頭往背後望去,那麵牆有個窗,窗外是花園,而花園盡頭便是停車場,一輛警車正徐徐駛進。
雲進南道:“我昨便過了,我不會記恨他,並打算跟他交朋友的,你……”
阿兵回過頭來,挺直腰杆,忿忿不平道:“他打傷了你此乃事實,即使我們不圖報複,教他承受法律懲罰,也理所應當的。”
雲進南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現在跟我講法律?講法律你還打電話讓我回國?”
阿兵道:“表哥,正因為你是我從國外喊回來的,所以,你出了事,我才深感不安和悲痛。”
也幸好這間病房是觀三炮動用人事獲得的單間套房,沒有其他人,否則,定會被斥責打擾之事。
“你……哎……”
雲進南一聲長歎。
房門被敲響,卻不待招呼,門被推開,四人魚貫而入。
三名民警,和秦曉路同時出現在他們兩老表麵前。
這回,是那個圓臉的民警先發言,他手上拿著一本出警備忘錄,翻開看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阿兵,問道:“是你報警?”
阿兵道:“是我。”
圓臉民警指了指秦曉路和雲進南,道:“你是他打了你表哥,是你親眼目睹,還是道聽途?”
阿兵道:“我沒有看見,但一定是他,那段有監控錄像,你們可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