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懿就那麼盯著花苞看了半夜。
也不知道花苞知不知道程嘉懿的注視,從包裹住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晶體之後,除了讓自己的花瓣重新嬌嫩起來,便再沒有動過。
然而,程嘉懿還是從漸漸豐滿的花朵中,看出花苞花瓣的複蘇,花苞也正在重新活了起來。
晶體真的很奇怪啊,還是植物的生命力要比動物的強悍。明明都已經枯萎得幹癟了,卻還能重新茂盛起來。
再看看自己的腿,腫脹也竟然消退,隻有曾經撕裂的的部分,還留下彎曲醜陋的紅色痕跡。
這痕跡不久之後也會消退的。
程嘉懿奇怪自己的想法。她似乎受過傷。但之前的洗浴,卻沒有看到身上有傷疤。
程嘉懿伸手按按腿受傷的部分,似乎完全好了。再活動了下腳趾,腳趾存在的感覺重新出現。
程嘉懿背起電鋸,倒拎著花苞,猶豫了會,終究沒有回到先前受傷的地方。那裏不論來過什麼野獸,一夜時間,也會將該消化的東西消化殆盡了。
順著先前看到木屋的方向,程嘉懿輕快地奔走著,在亮之前,她重新回到了林場。
站在林場的土地上,程嘉懿忽然有些茫然。她怎麼就來到了這裏?
程嘉懿終於覺察到些不對勁。
她不會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的,可她竟然記不得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
她還記得和花苞搏鬥的所有過程,也知道就在前一發生,卻好像過了很久很遙遠,而搏鬥之後的記憶,清晰極了。
但與花苞搏鬥之前的記憶就全消失了。
隱約,程嘉懿覺得她沒有遺忘,可就是想不起來。她也感覺到忘記的記憶是非常重要的,不是那種因為遺忘了而顯得重要,就是非常重要。
她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有某種目的,想要去哪裏。可是什麼目的,去哪裏呢?
程嘉懿慢慢在林場內逛著,直到看到通往山外的路。
土路,被修整過的,可以通車的。在見到這條土路的時候,程嘉懿便知道了這條路的用處。
她的記憶是丟失了一部分,但隻要看到曾經認識的東西,就會想起來的。
換了另一個電鋸,程嘉懿順著土路往外走去。
十幾分鍾之後,程嘉懿看到撞在旁邊林子上的一輛卡車,忽的,腦海裏閃出幾輛卡車撞在一起的圖案,是在另外一條修整得很好的路上,路上還有很多很多的屍體。
回憶不是很美好,記得的畫麵慘烈而讓人心痛,那種好像要將心髒揪起來的感覺,可又帶著些慶幸。
程嘉懿在卡車麵前站立了一會,將卡車司機的晶體也取了,才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
中間再捕獵了一次,還是利用自己的鮮血,可能是臨近山外,沒有引來大型野獸,還是幾隻鳥類,足以吃飽。
中午十分,程嘉懿看到了村莊。
腦海裏立刻就出現了似曾相識的畫麵,村莊裏依稀有很多人,隻是麵色和衣著全都模糊著。
路還在延續,通向未知,村莊內也杳無人煙,程嘉懿還是挨家挨戶進去查看了,在一處相對體麵的宅子內,看到了牆上貼著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