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排氣扇好像古老渡輪上的螺旋槳,在船艙的對麵緩緩旋轉,機械的轟鳴聲不絕於耳。那裏有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個西瓜。
花板上吊著幾百個塑料做的巨型兵器,有刀、有劍,有錘,各式各樣,在半空中晃來晃去。麵前可沒有什麼地麵,而是一排排的高高低低的木樁,木樁下是一池清水,裏麵還有幾隻老龜遊來遊去。
到了木樁的盡頭再沒有去路,光溜溜的牆壁上,是坑坑窪窪的凸起,以及各式各樣懸空吊起來的橫木。
“這什麼玩意啊?”這間房實在太大,慕雲幾乎看不過來。
身穿緊身衣的苗子脫掉了鞋子,規規矩矩地擺好,“你們希望之城的人,有《末日星球》的遊戲,我也有我的遊戲。這就是我的遊樂場。”
“哇,好棒啊。”麼麼嘟著嘴道:“可是好像……好像沒什麼好玩的,就是那個大風車還有點意思。”
苗子幽幽道:“從我就在這裏接受忍術的訓練,要想吃到對麵的西瓜,必須要從木樁上走過去,然後還要攀岩著牆壁,跳上橫木,最後才能得到那個西瓜。”
“咳,一個西瓜費那麼大勁,沒什麼好玩的。”慕雲搖頭道。其實他現在已經知道今要玩什麼了,就是闖這種機關啊,他自認為運動細胞不夠達,那西瓜不吃就不吃了,免得丟人。
苗子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她按了什麼地方,艙門自動關閉,“時候我也和你一樣,覺得這個任務不可能完成,但是爸爸告訴我出口就在對麵,如果過不去,吃不到西瓜的話,就得挨餓,也不會放我出去。”
“你那麼可憐啊?”
苗子沒有回答,依舊繼續道:“我開始的時候,每次都要掉到池塘裏,然後每次都要被爸爸罵,那時候我就隻能哭,似乎對麵的那個西瓜我永遠都拿不到。那種深深的挫敗感,一直都陪伴著我的童年。直到有一我終於艱難地跳過那些木樁,爬過那麵牆,跳上了那些橫木,到達了彼岸,但是我卻現,原來一直擺在那的西瓜也是假的。”
苗子淡淡的語氣,叫慕雲聽起來很難過,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苗子的話。
“你知道那種曆盡千辛萬苦,不懈努力也要成功,可是到最後現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那種感覺嗎?無數次的失敗,無數次的責罵,我從來都沒有流過眼淚。但是那一,我對著那個假西瓜的時候,忍不住哭了,因為我那時才知道,原來我所有的努力換來的隻不過是一個假象。真是太可笑了……”
麼麼湊過來看著苗子的鼻尖,“苗子姐姐,為什麼要這麼難過啊,難道你的努力就隻是為了一個西瓜嗎?”
“在我幼的心裏,那個西瓜就是希望,是我唯一的目標。沿途那麼多幹擾,可是我從沒有放棄,我相信有一我一定可以得到它,但是誰知道,連那個唯一的希望也是假的。”
慕雲搖搖頭,“你太注重結果了,所以那時候才會失望,不過苗子,你今不是請我和麼麼來玩遊戲的嗎?遊戲在乎的就是過程,而不是結果,哪怕掉進水裏,永遠也得不到那個西瓜,但是過程是開心的,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