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嫣紅忍無可忍，大怒道：“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靈寵，人家一家人好心好意救你，你居然……你居然……”了兩句你居然，便再也不下去了
白璐卻依然平靜地道：“不錯，我居然殺了他們所有的人，包括那個姑娘……她死的時候，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充滿了憤恨和絕望，那眼神和我的那些同族死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她肯定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殺她，所以死不瞑目，我恨那樣的眼睛，所以把她的一雙眼珠子挖了出來。”
“這……這太殘忍了。”連龍飄雪也坐不住了，雅蠛蝶卻一擺手，“故事還沒完。”
“我不想聽了！”龍飄雪怒道：“來去，你這條狗就是非要殺人，就算人再怎麼不對，難道那姑娘也該死？”
白璐沉默了良久，開口反問道：“那我的幼崽也生就該死嗎？”
“那都是以前的事，你總記著幹什麼？”童嫣紅也怒道。
白璐卻淡淡一笑：“那主人以前收過你和慕雲的錢，為什麼你要記著？”
童嫣紅一愣，“那……那怎麼能一樣？”
“有什麼分別？怨恨就是怨恨，並沒什麼大之分。剛開始你隻記得一點點，到後來卻越記越多，最後你會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可理喻。”白璐冷冷地道。
慕雲卻忽然道：“我雖然記著，但是可從沒想過要找師父報仇什麼的。遊戲人間，開心不是最重要的嗎，師父？”
雅蠛蝶苦笑一下，“你子不用勸我，開心不開心你自己最清楚。白璐，繼續吧。”
白璐這才又繼續道：“殺完人之後，我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心裏有那種複仇的快意……”
“那是當然，殺了自己的恩人……”童嫣紅道。
白璐看了看她，這次卻沒有任何反駁，“我倉惶地逃離了巨蕨山麓，茫茫下卻不知道該逃奔哪裏。從那開始，我忽然覺得殺人再也不能使我感到任何的興奮。我變得和其他的狗一樣，趴在路邊的草地裏，過著苟延殘喘的生活，每當看到人們從我身邊經過，都忍不住要嘲笑一番：這是一條沒用的狗。是一條瘸狗……甚至還會有人類的孩子用石頭丟我，然後嬉笑著跑開。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卻再也沒有勇氣去殺他們。因為我總覺得就在我的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那是那個姑娘，死了之後的眼睛，每每想起，我都會覺得毛倒豎。我知道，我再也無法成為一個妖了，因為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暴戾，無法提起戰鬥的勇氣。”
“你也會內疚嗎？”童嫣紅冷冷的道，但是語氣已經緩和了一些。
“是不是內疚，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一條狗，一條普普通通的瘸狗。我在垃圾堆裏找殘湯剩飯，吃**的肉，不知道哪一是屬於我的末日，就這樣在陰暗的城市角落裏苟延殘喘了二十年。直到有一，英風之城生了一起大火……你們知道，為什麼會有大火嗎？”
“不會是你放的吧？”童嫣紅道。
白璐對童嫣紅的話嗤之以鼻，“我已經了，我不再殺人了，又怎麼會放火？原因是兩個部落交戰，城主知道英風之城守不住了，為了不給對方留下任何資源，所以縱火焚城，在他的部隊撤出之前，甚至把城裏救火用的水車裏的水換成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