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她一起留在接峰,此地足夠供你修行,以你的資質,想必不弱於人,他日若是榮登大道,下到處可去,或者你服她,讓她留在接峰,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帶她下山,你也沒能力保得住她,隻會害她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帶著她,你自己也難以活命,她留在這裏比跟著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也能真正的成長起來。”離火聖尊最終表態,所之事卻是半點不虛,更非危言聳聽。
其實這是也是瀟辰想要的結果,雖然他不想把白潔交給任何人,不是因為是化形的神蘭,也不是因為她和成仙大秘有關,隻是單純的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而已,如果非得要理由,恐怕隻是因為她依賴他,如此簡單,本就如此簡單。
但是真實的世界並非心想事成,不能事事如願,相對於修真界存在的漫長歲月來,瀟辰還是太年輕了,實力不足,他不得不承認,他沒有能力保護好白潔。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隻能嚐試和她溝通,之前在藥田的時候就實驗過,離開瀟辰,白潔寧可自盡,如果實在不行,別無他法,瀟辰隻能陪著白潔一直呆在接峰,這與他道心不符,他下山誌在涯留跡,到處去見識,去闖蕩,若是閉門修煉,瀟辰清楚,恐怕今生止步與此,不在生與死之中徘徊,難以變強。
但此刻瀟辰要考慮的絕非個人問題,他很清楚,離火聖尊所言還較為委婉,就是他真的帶著白潔下了接峰,邪宗人馬早晚都會知道,並且不光是邪道中人,就是正道宗門,各路人馬,一旦得知他孤身一人帶走了神蘭,絕對不會就這麼任由他逍遙。
必定想盡辦法奪取,而以他現在的修為,不是毫無還手之力也差不了多少,在接峰上他能這麼囂張,完全是利用了正邪的協議,一旦離開此地,將沒有限製。想到這裏,瀟辰苦笑著搖了搖頭,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白,你能聽懂我的話嗎?”瀟辰抱著白潔走遠了一些道。
白潔還不會話,大眼睛盯著瀟辰,除了依賴,他沒有從裏麵讀出任何東西,瀟辰環抱白潔,站在一處較大的低窪處,此地積澱了很多石乳,液麵上反射著溶洞內火把的光亮,把瀟辰和白潔的臉都照得有點紅,瀟辰一笑,伸手碰了碰白潔的鼻子。
之後他拿出一個玉質的瓶子,這是一個由一條紅線係著,隻有指甲蓋大的瓶子,伸手一引,把這汪石乳裝入其中,瀟辰心的把瓶子掛在白潔脖子上。
“白,答應老爹,留在這裏,我們約定,石乳再滿的時候,我來接你,老爹帶你踏遍下,好不好?”瀟辰柔聲道,這樣的瀟辰,非常之罕見,稀奇程度,如同見鬼,下人怎麼會知道,怎麼能想到,瀟辰還有這樣的姿態。
白潔閉了閉眼,再次張開眼的時候,眼中充斥著悲傷,她本是地間一株神蘭,萬古以來,幾乎與齊壽,雖是剛化形不久,但憑其智通靈,她早就已經能夠聽懂瀟辰之言。
剛才隻是再假裝而已,而瀟辰是一個很細心的人,這些日子來,白潔極其細微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裏,剛才已經看出了白潔在裝傻,原因不必多,如果有可能,瀟辰不會如此,但現實沒有如果,瀟辰隻能耐心勸。
白潔抓著瀟辰衣襟的手用力拉了拉,緊接著淚水滾下,悲傷泛濫成災,受災之地,在她的心中,也在瀟辰的心中,但終究她懂了,她已經不是萬古長存的神藥。
而是新生沒多久的白潔,這樣的年紀,不管是什麼種族都不必承受這種悲傷,但她偏偏承受了,得了地的造化,這大概就是代價之一吧。
瀟辰常自嘲,他背負著世界上最壞的罪名,這罪名叫太容易動情,用真心來麵對世界,用積極的眼光來看待人生,用寬容來接受每一個遇到的人,瀟辰看到的世界,很精彩,但也注定會很孤獨,因為平凡的眼光,看不到寂/寞。
白潔因為有他的幫助化形成功,對她的依賴,寧可以死來明,即便原來毫無瓜葛,但瀟辰不會放任不管,於是瀟辰帶著白潔,自縛戰力,鏖戰十方,最終卷進了掌權者們的博弈中,但對此瀟辰沒有半句埋怨,他本可以不這樣,但就是這樣了,或許能夠笑他傻,但誰能批他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