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品回到酒店時,已是淩晨五點多。
這一次他是坐山魈的車回來的。原來山魈也住在雲越大酒店。
所有善後的事都交給吳長森頭疼去了,但徐品心裏並未有一絲輕鬆。
事情展到最後,倒是更讓徐品迷惘了。此事若是藍家策劃,沒理由隻是打斷自己幾根骨頭,再逼出適合判四五年口供這樣的結果啊!
難道是自己推測錯了,此事中藍家並沒有參與?
若藍家沒有參與,那麼,其他人不談,最起碼錢嵩是真的想幫自己的?
想到這裏,徐品不由冷汗潺潺。
他很想立刻跟錢嵩打個電話求證,想想對方此時應該在熟睡中,隻得作罷。
折騰了一宿,徐品精神上也是累了,便躺床上眯了一會兒。
這一眯就到了七點多,然後被一陣大力的擂門聲吵醒了。
“徐品,快起來!出事了!”是山魈在外麵喊。
徐品跳起來打開門,沒好氣怒喝:“大驚怪的做什麼?你還怕出事?”
山魈趕緊閃身進來,關上門:“梅韻出事了!”
“梅韻出事關我什麼事!”徐品怒火直冒,“這種恩將仇報的女人,我不找她麻煩是因為我不想跟一個女人計較!”
山魈麵色嚴肅地看了徐品半晌,然後轉身就走:“確實,這種事你不知道最好!”
“喂!”徐品一把拉住他,“你一大早吊人胃口又不清楚原因是什麼意思?”那女人若是惡有惡報,聽一下也很爽的是吧?
“哼!”山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還是告訴了他,“昨晚梅韻殺田二郎未遂,自殺了!送醫院急救,到現在還沒醒!”
“什麼?”徐品懵住了。
山魈歎息:“此事錢嵩在處理,你若想知道詳情,自己去問他吧!”
徐品腦了裏亂糟糟的,有點分不清真與假。
是真的嗎?還是這出戲在繼續演?
為了徹底弄清真相,徐品迅搜出錢嵩手機號,撥了過去。
“徐品,是你啊!你的手機找到了?”錢嵩極度驚訝的聲音,“咦,不對,你出來了?”
“是的,吳局長把我放了出來。我手機裏有定位芯片,昨晚出來後我就把手機找回來了。你現在在哪裏?梅韻怎麼樣了?”
“哎!”錢嵩沉重歎息,“這姑娘性子真烈,真的沒想到,她去醫院,原來是想殺田二郎!”
“她不是出賣我討好了田二郎麼?為什麼還要殺他?”
“其實,她出賣你是想保護你!”錢嵩苦笑,“殺田之前,她給我了一段視頻錄音。在她眼裏,田二郎心狠手辣,又有錢有勢;你打傷了他,他絕對不會善罷幹休,一定會讓人置你於死地。所以她認為,讓你呆在獄中,一來可以平息田怒氣,二來可以保你性命!後來,你被市局帶走,她現此事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就下定決心把田殺掉,一了百了!所以在動手之前,她了這段視頻錄音給我,作為替你洗脫冤曲的證據。”
徐品:“……”怎麼會這麼真愚蠢的女人?
“她在哪個醫院?”他立刻問。
“第一醫院重症監護室!搶救了一晚上,手術結束了,人還沒醒過來。”錢嵩道,“她從八樓上跳下來,幸虧被三樓的雨棚擋了一下……可惜孩子沒了。”
“啪!”徐品立即掛斷電話朝門外衝。
“我和你一起去!”山魈趕緊跟上。
一路上,徐品沒話,眼中卻有一團冰冷的火焰在不停跳動。
“我知道你可以輕輕鬆鬆殺了田二郎,但是現在絕對不可以!”山魈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讓他死得很自然的手段多的是!但絕不是現在!”
徐品未置可否。他自然知道,也不會衝動。他自己的姐姐還躺在醫院裏,他不會衝動地讓自己涉險。田二郎死得越快,他的嫌疑就越大。吳長森若想報複,這就是最好的借口。更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