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瞳聽王道勳如數家珍般講出他的軍旅生涯,心中頗為感動,他問道“大人一生立功僅做到節度使的位置,謝瞳何時才能有大人的輝煌。”他的言語中透露出難言的失落。
王道勳繼續道“賢侄何必輕言放棄,如今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朝廷將大舉南下,如能擒得黃巢,將成為平叛的第一人,可平步青雲”。
謝瞳雙目中射出強大的光芒,他從未想到此處。想起黃巢義軍的種種行為,特別是拿督尊者一幹人等的所作所為,確實人神共憤,理難容。如他能率軍剿滅起義軍,擒得黃巢、拿督等人,將會軍功卓著,大有與氏族閥門分庭抗禮的機會。忽然想到朱溫臨別的贈言,如他日在戰場上相遇,定不會手下留情,他心中隱隱湧出激動和無奈的滋味,這位武功卓、足智多謀的兄長,似乎早就預見到了二人對陣沙場的那一刻。謝瞳對朱溫泛出敬佩的心情,雖然於心不忍,但更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想到此處,謝瞳猛然站起身來,道“多謝大人點悟,謝瞳願加入大人麾下,還請大人接受。”
王道勳終於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哈哈大笑起來,他興奮的道“謝瞳你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不過萬事切勿操之過急,養好傷勢才是王道,戰場不同於武林,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謝瞳忙點頭應允。
王道勳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忽然道“賢侄似乎和女婉茹走的頗為相近,不知可有此事!”
謝瞳心道,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女兒倒追我的,但他嘴上卻不敢這麼,忙道“大人明鑒,謝瞳與姐並不熟稔。”
王道勳掩飾不住內心的笑意,道“都什麼時候啦!還瞞著老夫,女刁鑽任性,還望賢侄日後多加管教!”
謝瞳一個頭兩個大。看來此事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隻能無奈一笑而過。
謝瞳從王大人處歸來,回到養傷的屋子。屋子裏幾個人正嚴陣以待的等著他,除了王婉茹,居然還有奕無畏和項承誌。
王婉茹幽怨的道“父親都對你些什麼了?”
謝瞳求助般的望向奕無畏。
奕無畏聳了聳肩,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謝瞳苦笑一下,坐在桌子旁,喝了口熱茶,沒有做聲。
王婉茹急得直跺腳。
奕無畏笑道“看這子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真想扁你一頓,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決定的”。
謝瞳心道,還是奕無畏夠精明,猜到了王大人找他的目的。道“我決定加入河北軍。”
“什麼?”王婉茹和項承誌同時出不可置信的驚訝聲,旋即王婉茹歡喜的蹦了起來。
謝瞳看看他們,反而是奕無畏平淡無常,但眼中的驚喜卻是透露出來。
奕無畏伸出大手,謝瞳與他緊緊相握。
奕無畏道“我早就知道有這一,是時候大展拳腳了,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還需要曆練,行軍打仗可不是江湖搏鬥,遠比那要凶險的多,從明日起,我要親自教你”。
謝瞳道“瞧你話的樣子,和大人如此一轍,我真想扁你一頓”。
王婉茹將謝瞳扶王床上,氣憤道“等你養好了傷在罷!現在這個樣子如何曆練,奕大哥嗬!”她話的樣子活脫脫像謝瞳的夫人,最後一句話時看向奕無畏。
奕無畏笑道“老項,我們趕緊走吧!姐在埋怨我們哩!”
二人大笑著離開謝瞳的病房。
謝瞳裝作若無其事的靠在床邊,輕輕的閉上眼睛,似是閉目養神。他故意不搭理王婉茹。
王婉茹見別人都以離去,她施施然的坐在床的另一端。睜大美目看著謝瞳,輕輕的道了一聲“大哥”,聲音無比的柔弱。
謝瞳愛憐看著這個可愛女子的背影,想到了遠在長安的可人兒,他心中湧起複雜的滋味,看來這個抉擇是正確的,隻有讓自己擁有權力,才有與敵人乃至氏族周旋的本錢。
次日,剛剛灰蒙蒙的,奕無畏就把謝瞳從床上拎了起來。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覺!趕緊起來訓練。”
謝瞳早將昨日的事忘了腦後,道“我還未傷愈哩!”
奕無畏哪管那麼多,直接將他拎了起來,道“穿上衣服,跟我出城”。
謝瞳道“去哪啊!”
奕無畏道“當然是校場”。
謝瞳穿戴整齊,與奕無畏乘馬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