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凡蒂岡城頭的對峙與小衝突,經由影紉的口中已經傳遍了軍中高層,他們對受降了殺父仇人的嘉文四世已經失望透頂,何況嘉文四世的身邊還有德瑪西亞邊軍的大仇人,斯考特。每一個邊軍高級將領都不會忘記這個奸佞小人當初是如何屠殺邊軍的那些功臣將領的。
現在,這群邊軍將領們更希望陳寅不要在城外等待,如果能夠殺入城中,將斯考特千刀萬剮才能遂了他們的心願。
自從全大陸因為虛空軍團的全麵入侵陷入了守勢,正是陳寅的存在,才扭轉了乾坤,帶領著這隻部隊擊殺了無數虛空怪物軍團,他們跟隨著陳寅轉戰了千裏,不僅拯救了德瑪西亞聯邦,還拯救了諾克薩斯聯邦,約德爾聯邦乃至整片瓦羅蘭大陸。
這已經是一隻眾誌成城的鐵軍,而且是隻聽令於陳寅的鐵軍,就算拋掉陳寅瓦羅蘭聯軍統帥的名號,此刻隻要他一聲令下,這群邊軍高級將領也會帶領著士兵們立刻與王城凡蒂岡的守衛軍廝殺。
直到午時,這30萬德瑪西亞邊軍才駐紮完畢,大營綿延數裏,成防禦姿態和陣型,一排排的拒馬和火炮,正對著王城凡蒂岡的東門。
即使陳寅給予了城內三天的考慮時間,雙方此刻並非戰爭狀態,這群邊軍也做好了完全的戰鬥準備。
這時的陳寅,正待在自己的帳內,坐在一張行軍椅上,他的身後,站立著一位身材妙曼的綠衣佳人。
這位綠衣佳人嘴裏咬著一根頭繩,雙手給陳寅打理著他的那一頭銀發,把所有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後,她用這根頭繩將陳寅披散的長發綁緊,這讓陳寅看起來更加的神采出眾,飄逸似仙。
“阿卡麗姐姐,你就繼續這麼慣著他吧,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就沒看到過他自己動手洗過臉,梳過頭,疊過被子。再這麼養下去,生活即將不能自理,將來,有可能會變成一頭豬呢。”
此刻,坐在帳中一角,一身戎裝的菲奧娜眉角含笑,輕輕的調侃起來二人。
“嗬嗬,自從阿卡麗來了之後,也不知道是誰,頓頓都吃兩碗飯以上,就算真的有人會變成豬,估計也是吃的最多的那個先變才對。。”
陳寅輕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阿卡麗適時的拿起了一麵銅鏡,讓他對著鏡子又整理了一下儀容。
“你……臭陳寅,給我站那別動!”
菲奧娜銀牙一咬,蹦了起來,撲向了陳寅。
“好了,別鬧!阿卡麗剛剛給我換上的新袍子,被你扯的都出皺紋了,停手,不許打眼!”
阿卡麗手捂著小口,看著打鬧中的兩個人,輕聲低笑。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大帳的布簾被人一掀而起,衝進來了一個200斤左右的大胖子。
“大元帥!!有緊急軍情!!!我們發現了……”
馬克斯額頭上還掛著汗水,急匆匆的未曾報門就衝了進來,不巧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
原德瑪西亞皇家第一劍師,劍士營首領,孤傲的女劍士菲奧娜,此刻正騎在陳寅的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此刻正在張著嘴,咬在陳寅的肩膀上。
“那,那個……我先出去,大人您先忙您的事情。”
馬克斯恨不得立刻插爆自己的眼球,因為事情緊迫才著急衝進來,本來就違規了,此刻又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就準備退下去。
“等等,馬克斯!有什麼緊要軍情?說吧!”
當陳寅一臉正容的看著馬克斯的時候,菲奧娜已經小臉通紅的從陳寅的後背上趕緊跳了下去。
“我們去山澗邊取水的士兵,發現了阿爾維斯將軍,他好像是從王城中逃出來的!!”
“哦?他此刻在哪裏?”
陳寅正需要更多的有關王城凡蒂岡這幾日的情報,就喜從天降的得到了這樣的好消息,這令他十分的激動。
不過,馬克斯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眼神也略帶哀傷。
這讓陳寅的瞳孔微縮,隨後急切的吼道“馬克斯!快說!!他怎樣了?現在在哪裏?”
“阿爾維斯將軍,他,他此刻在傷兵營,身負重傷,我們的隨軍醫師,說,說他的傷勢太重,恐怕,恐怕撐不過這一時半刻了!”
馬克斯嘴唇有些顫抖,很艱難的將這個實情告知了陳寅。
隨後,馬克斯的麵前一陣劇烈的破風聲飄過,吹得他身後的帳簾都在空中飄蕩不已,陳寅在這一刹那已經閃身衝了出去,直奔傷兵營而去。
“撐住!阿爾維斯,一定要撐住!等著我!”
陳寅心頭開始不停的默念,祈禱自己的這位愛將不會離去。
傷兵營的帳外,此刻將星雲集,一位位邊軍的高級將領焦急的來回踱動著腳步,等待裏麵的隨軍醫師團隊的治療。
這個時候,一陣風聲呼嘯而過,直接飄入了帳內。
“什麼人?!!”
一大群將領跟在後麵衝入了營帳,當看到他們的大元帥陳寅此刻已經站到了行軍病床旁的時候,這些抽出了刀劍的將領們慢慢的將刀劍歸鞘,依次輕輕的退出了帳外。
陳寅出現之後,幾名德瑪西亞隨軍醫師、兩名戰爭學院治愈師都退到了一旁,將位置留給了他。
阿爾維斯的傷勢十分的古怪,狀態也極其的衰弱,如果還能有誰救他,那麼隻有這位總是在創造奇跡的元帥大人了。
陳寅注視著阿爾維斯的全身上下,致命的傷口有兩處,一處位於心口偏左的位置,雖然沒有傷及心髒,但是還是與心髒擦之而過,形成了一個透明的空洞,詭異的是這個孔洞的四周沒有一絲鮮血的痕跡;另外一處致命傷痕是阿爾維斯的脖頸處,被一刀斬開了,不過這一處的傷勢已經得到了這些醫師和治愈師的處理,正在緩慢的愈合中,至於身體其他部位的小傷更是密集,像是被許多火焰的火苗灼傷後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