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一指的是還被關在宮裏的娜雅,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麼想的,一直沒有處置娜雅,就將她關在她的寢宮。不提,不問,也不做決定。竟像是活生生忘記這個人了一樣。
“她沒什麼用了。”唐青俞無比涼薄地說道,“沐秋雁日暮西山,能活多久誰都不知道。秦淩不會放過娜雅的,咱們不用管,隨她們去吧。”
輝一一挑眉,詫異地問道:“大人,您打算放過秦淩?”
秦淩跟諸葛雲樂同氣連聲,又是實打實的保皇派。唐青俞想要對皇帝下手,卻不將秦淩斬草除根,這是什麼意思?留下秦淩,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唐青俞到底在想什麼?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用你來教我。”唐青俞淡淡地說道:“你隻管做好我吩咐你的事情便是,別的你不必問,也不必知道。明白嗎?”
輝一察覺出唐青俞言語當中的不耐煩,也不好再多勸,隻能低頭應是。
時間轉眼到了諸葛雲樂葬禮這天,因為皇帝執意要以最高規格將諸葛雲樂下葬,所以諸葛雲樂的葬禮也是聲勢浩大。再加上還有冥婚這麼一杠子事兒,一場葬禮將紅白兩道占了個全,整個內務府也是焦頭爛額。
京城之外,一向隱世的輝月閣集體從山中出來。他們分散開來,從不同的城門進入京城。
秦淩跟諸葛雲樂這一場冥婚轟動京城,這一日幾乎有空有閑的老百姓都擠在街邊,看著諸葛雲樂的棺槨出京。
靈車過後,就是秦淩的送嫁隊伍。別人家的花轎穿紅著綠,而秦淩這一頂轎攆,通身雪白,四角墜著紮著花球的白綾。
一路上也沒有吹吹打打,隻前麵的哀樂遙遙傳來,給這個送嫁隊伍又籠罩上一層淒涼詭秘的氣氛。
長長的隊伍似乎沒個頭,京城的老百姓擠在街道兩邊,原本是存著想看個稀奇的意思,可看著看著,卻被公主府的肅穆和沉重所震懾。沒有人議論,整個街麵都靜悄悄的,直到他們出了城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秦淩和諸葛雲樂這一檔子事兒將全城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輝月閣眾人混入京城就顯得格外的簡單。唐青俞給他們定的集合地點是在東城一個小客棧裏麵,他們將在這裏等待命令,一旦唐青俞進宮有所動作,他們就要迅速響應,與銀甲衛一起控製皇宮各處宮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送葬隊伍已經到了皇陵,因為諸葛雲樂並非自小長在皇家,他的地陵也是匆匆修建,停靈半月,一般是因為皇帝執意如此,另一個就是地陵沒那麼快修好。
就在送葬和送親的隊伍到達諸葛雲樂地陵之時,原本應該在現場的唐青俞出現在了禦書房門前。
大公公攔住要往裏走的唐青俞,差異地問道:“唐大人,您不是應該在城外嗎?”
唐青俞笑了笑,看向緊閉的禦書房大門,冷傲說道:“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