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原隻是想證明自己會吹笛子,沒想到胡亂吹的一段竟是叫幽冥衛集體裸奔的號令。
“他們不會真的脫光吧?”葉榮帶著一絲僥幸。幽冥衛是人,又不是死物,正常的判斷力沒有嗎?
獵戶無可奈何道:“主上,我們從來都是聽笛音辦事,您吹什麼,我們就辦什麼,別脫光,哪怕您讓我們在一炷香之內全部去死,幽冥衛絕不會拖遝到兩柱香。”
這麼狠?
獵戶生怕再出什麼意外,趕忙把銀笛收走:“主上……這樣吧,我給您一個曲譜,您沒事的時候照著練習,若有不懂得地方可以問我。”
完,從後背拿出跟水桶一般粗的卷軸。
葉榮看的目瞪口呆,她早就瞧見這東西了,開始以為是草席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曲譜。
“這裏麵包含了《幽冥衛常用短語》《命令大全》以及《秘音暗號》。”
“等等……”她打斷他。
“主上有何疑問?”
“這些我都要會?”
獵戶一臉的認真:“是啊。”
“唉……”
“主上為何歎息?”
望著他老實巴交的臉孔,葉榮由衷的感歎:“當年我父親學了多久?”
獵戶不假思索道:“他沒學啊。”
葉榮瞬間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他太難了,所以在任期間沒有給我們下達任何命令,也沒有要求我們做任何事。”
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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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榮受傷的事並無多少人知曉,但是永安侯府房屋倒塌的事卻鬧的滿城皆知。
不知從哪個好事者編撰出一套辭,葉橫波在打東夷的時候,意外的得到了一個金礦洞。然後把這些金子全都冶煉成金磚搬運回西京修葺成房屋,若子孫哪日窮困潦倒,可將房屋拆卸。
被謠言蠱惑的群眾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侯府門口轉悠,神奇的是竟真的有人找到了一些碎金子。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發展到最後,每日都有人在侯府門前蹲著,隻要有東西搬出來,甭管是啥都被搶奪一空。
麻嬸對此表示很無奈,解釋了好久,見旁人不肯聽,也就不再管了。
至於冦善跟穆欽,兩人全都在侯府的祠堂裏蹲著,哪裏也不能去,因為幽冥衛在侯府幫忙蓋房子,他們生怕前腳跨出去,後腳就被幽冥衛剁了。
“穆先生,管家,你們再忍忍,侯爺派人傳話過來,已經在學曲譜了,相信一年半載肯定能學會,叫你們有點耐心,她一定會救你們的。”麻嬸放下飯菜,語氣憐憫。
冦善、穆欽:“……”
等麻嬸走後,穆欽挪動到冦善身邊:“唉。”
冦善連忙放下碗:“尊使有何吩咐。”
“幹脆我們衝出去吧,窩在這裏實在太窩囊了。”
冦善幹咳一聲:“現在?恐怕不妥吧。”
“你怕了?”
“尊使,我們還是低調一點的好,侯爺不是已經在努力學習了嗎?”
“萬一學不好,豈非要在這兒待一輩子?”
冦善想了想:“再看吧。”
穆欽上下掃了他兩眼:“當初我娘是怎麼選中你當掌司使的?”
“你娘更看重品行跟德行。”
穆欽嗤笑:“就你這貪生怕死的德行,幸虧我娘死的早,不然還不氣死。”
冦善:“我這不是貪生怕死,隻是覺得白白送死很不劃算。在了,我相信葉榮一定在努力。”
“你怎麼知道?”
“感覺!”
冦善並沒有錯,葉榮確實在努力。
在攝政王府養傷的日子單調且無聊,可自從得到那一卷曲譜之後,她的生活立刻從無聊變成水生火熱。
為了加快學習的速度,韓硯特許幽冥衛前來指導。
“明見?我沒看錯吧?”葉榮指著曲譜上的注釋。
獵戶道:“您沒有看錯。”
“好端端的,怎麼會這種命令?”
“主上誤會了,這不是什麼命令,而是幽冥衛與幽冥衛之間的聊暗語。”
葉榮第一感覺不是震驚,而是驚悚。
往後翻了翻,發現不光有‘明見’,還有‘吃了嗎’‘沒關係’‘你家住哪裏’‘借點錢’諸如此類等等。
獵戶解釋道:“幽冥衛不能隨意泄露身份,所以一般聯絡方式都以笛音為主,等侯爺學會這些曲調之後,就可以跟幽冥衛對話了。”
“怎麼?他們全都不會話嗎?”
“這……這倒不是。”
“為什麼放著嘴巴不用,偏要搞個破笛子吹來吹去?”
“幽冥衛分布很廣,若是以口述方式傳遞,萬一有人少傳幾個字,傳到最後可能意思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