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傅文清。”
“傅文清?他?鐲子?”
歡顏和欒靜宜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好奇的光芒,而且眼眸的深處透露出一種‘有好戲看了’的興奮。
在歡顏和欒靜宜的左右夾攻之下,蔣青青自然不可能守得住口,便是將事實道來。
卻原來,之前蔣青青剛和傅文清成親的時候,兩個人正是蜜裏調油,有時候夫妻兩個開玩笑,也沒個分寸。
蔣青青又是一向是個鬼點子多的,喜歡胡鬧。有一回嬉鬧的時候,便是將自己的一隻鐲子開玩笑地給戴在了傅文清的手腕上。
原本隻是想要跟傅文清胡鬧一下,結果想取下來的時候,卻怎麼也取不下來了。
“當時真是急壞了,若是被人看到了,豈不是要被人笑一輩子?正因為急著想要將那鐲子給拔下來,所以取那鐲子的時候非常用力,結果就跟你說的那陳氏一樣,文清手上這一圈兒都紅腫了起來。我們想了很多法子,偏那鐲子是我出嫁的時候,母親親手戴在我手上的,舍不得砸碎。也幸好,那兩天正值文清沐休,要不然翰林院那邊也是要找借口告假的。那兩天簡直……文清連房門都不敢出,怕被人發現。跟父親母親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是用衣袖遮掩著。後來等紅腫消下去了,又在他手上抹了許多頭油,這才慢慢,一點一點地將鐲子給取了下來。”
也怪不得蔣青青不好意思將這件事說出口,這件事確實屬於夫妻兩個的閨房私密,又有些丟人。
這麼說來,陳氏手上的傷應該就是跟傅文清一樣的原因造成的。
陳氏跟傅文清又不一樣,男子手上戴著一個女子的鐲子,自然會引得旁人調侃玩笑,陳氏是個女子,鐲子取不下來,暫時戴著也無妨,何必非要取下來,還把自己的手給弄腫了。
既然她這麼費勁也要把那鐲子給取下來,那肯定就是有不得不取下來的原因……
“你們兩個先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歡顏說完便是轉身離去了。蔣青青則喃喃道:“這陳氏為什麼要遮遮掩掩的,難道……”
她心裏突然生出了一個猜測,不由看向身側的欒靜宜,欒靜宜則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個陳氏真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歡顏離開之後,卻是去找了丁姨娘。
丁姨娘雖然不是這顧府的正頭夫人,人家的‘恭喜’二字也都是說給這顧府的正室夫人劉月容聽的,但是成親的畢竟是她的親兒子,她自然也是滿臉的喜氣。
見歡顏過來,忙拉著她坐下,“行了,先別忙了,歇一歇。”
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沒本事,翎兒的婚事,全靠了歡顏來操持了。
歡顏卻是將丁姨娘給拉到了一旁,見四下無人,才低聲問丁姨娘道:“昨日我離開之後,陳氏有沒有什麼異常?她去過新房那邊嗎?”
丁姨娘雖然詫異歡顏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陳氏,但她向來信任歡顏,盡管不知道歡顏為什麼要問這個,也是直接回答了她的話,“她的確是去過新房那邊,好像是跟老爺一起去的。然後,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說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過來一起吃晚飯了。”
聽到這裏,歡顏幾乎已經能肯定陳氏定是偷戴了方悠然嫁妝中的某一個鐲子,也許她隻是想戴上試一試,結果想取的時候卻取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