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找大夫看過了?怎麼說的?”
“宮裏所有的太醫都來給歡顏診過脈了,說是沒什麼要緊,好好將養一陣兒應該就無大礙了。”
隻是謝安瀾卻不敢有絲毫馬虎,歡顏的情況不同於旁人,當初歡顏昏迷之時,脈象也並無任何異常。所以他依舊每天緊守在歡顏的身邊,生恐歡顏突然又生意外。
“我這次過來,也請了一位大夫來給你診脈。隻是那大夫年紀大了,經不起馬車顛簸,我就先行過來看看你,他隨後跟上。等他到了,再讓他給你好好診診脈,據說那大夫也是醫術了得。”
這一年多以來,裴風胥統共來定安王府三次,這是第四次,每一次來的時候他都會帶一位大夫過來給歡顏診治。
為了找到好的大夫,這一年來以來,他也沒少奔波。
如今見得歡顏醒了,他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下。
“瞧你如今瘦的,得好好養養。對了,我給你帶了許多上好的補藥過來,待會兒讓你們府裏的人給你煮一煮。”
歡顏醒是醒了,可因為已經一年多沒有好好進過食,全都靠補藥和補湯這些東西給養著,所以身形十分消瘦,麵色蒼白,看起來跟重病之人也相差無幾,她眼下是連個端茶杯的力氣都沒有。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突然昏睡過了,而且一睡還是這麼久?”
這是一直壓在裴風胥心中的疑惑,他不明白,一個好好端端的人為什麼會沒有前兆的突然陷入昏睡之中,而且睡都這麼久都不醒來。謝安瀾找了宮裏所有的太醫,甚至找了當初那個為雲舒治好雙腿的陶神醫,都沒能診出歡顏這樣究竟是為何緣由,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歡顏自然是不能把實話告訴裴風胥,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也是不知曉,也許我命裏就該有這一劫吧。世上有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誰又能都解釋得清呢?”
裴風胥點了點頭,也不再追問,“醒來了就好。”
說話間,康兒下了學從外麵跑了進來。
看到裴風胥坐在自己娘親的床前,不由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
裴風胥很不好意地跟歡顏解釋道:“之前我動手打了謝安瀾幾次……”
歡顏點了點頭,含笑道:“我知道。安瀾都已經跟我說了,要是早知如此,我就再晚一點醒來了,等你這次也打了謝安瀾,我再醒來也不遲。”
說罷,又是鄭重地看著裴風胥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拿我當妹妹才會如此,我心裏很感激。”
當初裴風胥收到歡顏的昏迷的消息之後,立刻就快馬趕來了大順,看到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一動都不動的歡顏,裴風胥心中又急又惱,不由得將這一切都怪罪到謝安瀾的頭上。
他並不知道此事的真相,他隻滿心惱怒,當初歡顏好好地嫁給謝安瀾的,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且聽說歡顏是在那次大順皇帝秋獵的獵場回來之後就陷入了昏睡,可偏偏那場秋獵之中,他們大順的皇帝恰好就遭遇了刺殺。
而那個逆賊五皇子,他跟謝安瀾還有整個定安王府之間的恩怨他是知道的,他心中難免懷疑這是那五皇子在歡顏的身上動了手腳,給她下了藥也說不定。不是說,那千紅門除了易容之外,還擅用毒嗎?
若真是如此,那歡顏便是受了謝安瀾的連累。當初歡顏好端端地嫁給他,他卻沒能護住歡顏,裴風胥自是是將氣給撒在了謝安瀾的身上。
偏謝安瀾也認為歡顏之所以會昏睡不醒,確實是因為自己。所以一個想打,一個想挨,謝安瀾也並未解釋,隻一口承認都是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