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
既是夏無仁一手帶出來的徒弟,梅驚濤自然也曾聽過這“太陰離合戮仙大陣”的威名。
臉色驟然大變的同時,隻見他飛快的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杆大旗,猛的向前一揮,那青灰色的幡旗中竟一下湧出了無數的怨靈。
看這架勢,十有八九是想讓這些個怨靈替他受死!
不出所料,這些個怨靈一旦飛出,頓時便向著那燃燒的地煞洶湧而去。一個又一個的怨靈接踵而出,宛如飛蛾撲火般,根本無懼生死,往往最前麵幾個才剛剛被焚燒的灰飛煙滅,後麵的便立馬又填了上去。
趁此機會,梅驚濤這才有了些許的喘息時間,然而他的情形卻依舊不容樂觀。他的那杆大旗固然不凡,但裏麵的怨靈畢竟有限,一旦等其中的怨靈消耗殆盡,其必然又會陷入剛才的危險局麵。
“哼!”
見此一幕,夏無仁卻不由徑直冷哼了一聲,一臉的陰桀冷笑道:“既然知道此陣號稱是‘下第二殺陣’,你以為就憑你這區區的聚煞旗,就能抵擋得住?”
“啊——”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也就短短的一分多鍾,那大旗中的怨靈終於還是被消耗殆盡,而梅驚濤自然也再度陷入了危機之中。
“混蛋!”
眼見著地煞再度洶湧而至,梅驚濤頓時便有些氣急敗壞,猶豫了一下,像是突然做了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般,狠狠的咬了咬牙,他的右手中竟是突然閃爍出了一片璀璨金芒!
那金芒著實耀眼,再加上那大陣中的地煞阻隔,短時間內,我竟無法看清他手裏到底拿著什麼。
一直到梅驚濤手掐著古怪法印,口中振振有辭的吟誦起咒語時,我這才突然瞪大了雙眼,下意識驚呼了一聲:“我的!那是……”
金符!
沒錯了!梅驚濤手中拿著的絕對是一枚金符!
不是金符這玩意兒僅僅隻存在於傳之中嗎?為何梅驚濤的手中竟會掌握著一枚?莫非,這才是會道門的真正底蘊嗎?竟連傳中的金符都有?
一時間,我的心中一下掀起了滔巨浪,不得不,梅驚濤此舉的確震驚到了我。
盡管我早就知道,會道門底蘊深厚,擁有些難得的寶物純屬正常,可那畢竟是金符呀!
金、銀、紫、藍、黃,那已經是符篆的至高奧義,再沒有比這等級更高的符篆了!
“瞧你那點兒出息!”
許是看出了我臉上的震驚,夏無仁忍不住便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道:“不就是一枚殘缺的金符嗎?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
話是這麼著,我卻瞧見夏無仁的臉上同樣也露出了一抹凝色,隨即一臉的陰沉笑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我就知道,當年你老子率先闖入池秘境,肯定收羅了不少的好東西。這枚殘缺的金符,應該就是他當年從池秘境中淘來的吧?”
“哼!今日之事,我梅某人記住了!此仇不報,我梅驚濤誓不為人!”
憤怒的咆哮一聲,梅驚濤猛的便將手裏的金符砸向了頭頂上空,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其頭頂上空竟是生生被他砸出了一條空間裂縫!
沒有絲毫的遲疑,梅驚濤趕緊祭出了那把碧綠色劍,狠狠一絞,頓時便將裂縫擴大成了一個足有水缸大的黑洞,狠狠的瞪了我和夏無仁一眼,他竟一頭便紮進了裏麵!
到底是會道門的門主呀,即便是深陷這樣的恐怖大陣中,他竟照樣能夠脫身!
“嗚嗚——”
一時陰風怒號,幾乎就在梅驚濤一頭紮進那黑洞中的同時,整個戮仙大陣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卡擦”一聲,我之前布置的四處“聚陰大陣”已是率先生了崩潰,幾塊用來布陣的硝石幾乎瞬間化作了彌粉!
與此同時,澎湃的地煞席卷而至,如同驚濤拍岸,竟帶動著整個山壁都跟著劇烈的晃動起來!無數的屍骨,一下子從山壁上墜落而下,整個魔蜍巢穴如同下起了“骨雨”。
“不好!”
見此一幕,夏無仁這才臉色劇變,下意識對我吼道:“快撤,這地方要徹底崩塌了!”
“走!”
我早就不想在這鬼地方待了,一聽這話,我又哪裏還敢遲疑,“步罡踏鬥”瞬間作,轉身便向著出口跑去。
抵達洞口附近,我見到了一地的魔蜍死屍,幾乎全部都是一刀斃命,有的甚至還被攔腰斬斷,直接開膛破肚!整整一窩子的赤瞳魔蜍,除一兩隻尚還在垂死掙紮之外,其餘者近乎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