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拂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迷迷糊糊地看見床榻前坐了一個人。
以前都是跟清越哥哥一起住在一個房子裏的,但是也沒有好到大清早闖她房間的地步。登時嚇了一跳,連忙翻身坐起。是這段時間在臨淵殿中過得太安逸了嗎?她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來看玉拂的是樓藝,那看著她一個人疲倦地全身泥濘地回來,沒有來得急關心一句,其實是心疼的。看到玉拂醒來之後居然嚇一跳,第一反應居然是起來直接縮著身子躲到牆角裏,身子弓著,從臂彎裏抬起的眼警惕地看著她。
樓藝心疼得不行。一個好好的女孩子,本是開心快活的年齡,若是有人好好照顧,肯定不會是這個反應的。
“姐姐,是你啊……”看到是樓藝,玉拂緊張得聳起的雙肩鬆懈了下來,“怎麼會這麼早過來叫我呢?是不是師父有事找我?”
“你師父倒是沒找你,隻是問了你的情況,聽你還跟對方那隻妖纏鬥了一會,就點點頭沒話。倒是我有話想要問你!”樓藝想了想,還是直截了當地問:“那早上一身髒兮兮地是怎麼回事?你在外麵夙夜不歸?去哪了?”
對於樓藝出的一連串問題,玉拂知道那是在關心自己,感動之餘卻不知道怎麼回答。揉了揉亂了的包子頭,半沒憋出一個字來。
樓藝將她拉到梳妝鏡前,將她頭上的包子打散,重新梳起,“我也不是想知道你什麼秘密,但是你已經九歲的姑娘啦,不大不大的,應該要學會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好麼?”
玉拂眼中噙著淚光,努力控製著沒讓它掉下來。
之後便兩人同去了廚房,師父不在殿中,聽還在忙著這次妖怪攻城的後續事宜,玉拂和樓藝兩人吃著簡單的早飯,樓藝便將禦龍今交代的事告訴了她。
再過幾便是一年一度的準捉妖師考試了,現在的玉拂還隻不過算是一個根本連門都沒入的玉,等成為了準捉妖師之後,才能被人尊稱為星。玉同星之間,雖然改變的隻是一個字的稱呼,可是地位上簡直有極大的飛躍。想要成就未來的無上大道,必將需要這樣的一個過程。
樓藝還叫來幾個去年參加過測試的弟子,分享了一些經驗給她,玉拂這才對這早已聲名在外的準捉妖師考試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不過在與這些師兄的溝通過程中,還是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一些東西。在他們的意識中,玉拂是一飛衝,麻雀變鳳凰。原本在他們的心目中,殿主弟子的這個位置絕對是禦夜行,夜行高冷淡漠,做事從來行雲流水,對戰經驗豐富又對自身要求嚴格。
看到這樣萌態十足又待人親切,微笑著打招呼的玉拂,反而心生不滿,於是在傳授經驗時,也免不了冷嘲熱諷,譏笑著她她是不可能這麼輕易成為捉妖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