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悄悄地爬過了樹梢,晨起的清風伴著花香,吹散了薄薄的朝霧。李家二嫂如往常一樣,早早地起來準備一家人一的朝食。淘米,洗菜,生火,添柴,一切好像沒什麼不同。可李家二嫂卻總覺得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娘,我來幫你吧!哥哥大懶蟲還在賴床,爹爹和阿爺,大伯他們快要起來了。“一聲清脆而熟悉地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李家二嫂猛地回頭,竟然看到自己家囡囡正站在門口,笑盈盈地望著她。李家二嫂突然覺得自己眼眶裏好像爬進了什麼東西似的,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似的。
”我今這是怎麼了?“李家二嫂不解地自問,悄悄地擦了擦眼角,回頭對著自己家囡囡道:”娘一個人就夠了,不用我們家葉子幫忙。你再看看你爹爹和你哥起來了沒有?“
“哦“囡囡聽話地點點頭,把頭地靠在了母親的背上,抽了抽鼻子,使勁地聞了聞母親的氣味道:”娘身上的氣味真好聞,女兒永遠都聞不夠。“囡囡撒嬌地道。
”你這家夥,盡作妖“李家二嫂作勢狠狠地拍了拍自己女兒一巴掌,卻輕輕地落下,連個蚊子都拍不死。
”娘,你喜歡葉子嗎?“女兒抱住了二嫂的腰不依道,腦袋還在自居母親背上一甩一甩地。直把李家二嫂給逗樂了,見自家囡囡今不給個答案是不會罷休了,隻得跟哄貓似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道:“我家囡囡最乖了,娘最喜歡她了,好了吧!娘要做飯,你去尋你哥哥玩去哦,別添亂。”女兒顯然對這個敷衍的答案並不滿意,李家二嫂硬是被自己女兒纏到沒脾氣地偷偷從鍋裏掏出一個煮雞蛋來,彎腰湊到女兒耳邊聲道:“我家囡囡最乖了,吃個雞蛋,跟誰都不”。這時女兒才終於笑了起來,兩個眼睛眯成了月牙,踮起了腳尖親了自己娘親一口道:“謝謝娘,娘最好了。”女兒蹦蹦跳跳地走了,李家二嫂才長舒了一口氣,繼續做飯,微笑的嘴角裏噙滿了幸福。
當飯菜的香氣開始在院中充溢時,廚房門口已經堆滿了一堆腦袋,知秋知葉顯然就在這麼多腦袋中間,眼巴巴地等著開飯呢!李二嫂很沒好氣地笑道:“好啦,好啦。馬上就好。你們去裏屋等著。我馬上端上來就開飯了。”
“哦!”一群蘿卜頭一轟而散。
堂屋裏坐了滿滿地一桌子,知秋和知葉很自然地坐在了爹娘身邊。知葉不等自己爺爺下令開飯,就先很狗腿地給爺爺奶奶夾了一大晚菜,直把兩老樂得,不住地誇自己家囡囡果然是最孝順地一個。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兒女都在身邊不停地嘰嘰喳喳地個不停,李二嫂一種滿滿地幸福感覺充溢了心間,不自覺地很努力地想把這幸福的瞬間記在心裏,好像怕這一幕消失了一樣。李二嫂輕輕地甩了甩頭,努力地把這隱隱地不安甩開。
吃過了早飯,丈夫和公公大伯都要下田了,丈夫背著鋤頭臨出門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對著送出門的李二嫂道:“看好孩子,別讓他們亂跑。我總覺得今心裏慌慌的。”李二嫂臉色變得微微蒼白起來——為什麼自己丈夫也這麼?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嗯,我肯定看好他們,不讓他們亂跑”。
外麵的陽光正好,大伯家的幾個皮猴子早就跑得沒了蹤影,可奇怪的是自家的兩個兄妹竟然一個都沒跟著溜出去。“還是我家孩子聽話”李二嫂很是欣慰地進屋,女兒立刻就黏了上來道:“娘,娘,哥哥他以後要讀書,讓你做地主家的老夫人呢!”
“撲哧”李二嫂被自己女兒的話給逗笑了道:“什麼地主家的老太太,讀了書以後就是要當大官的,地主家的老夫人。那是官家老夫人,盡胡!”
“哦”女兒甩甩頭然後仰起一張臉到:“鎮上的張夫子都我家哥哥很聰明,隻要讀書一定能當狀元的,爺爺奶奶什麼時候才能答應送哥哥去上學啊!”·
“大人的事,孩子不懂”。李二嫂很是灰心地歎到。自己家兒子聰明可是張夫子親口的。那,自己和丈夫帶著兩個家夥去鎮上時路過張家私塾,兒子聽到裏麵的讀書聲,突然不肯走了,就在門口聽裏麵讀書。可把他們夫妻給急壞了。怎能哄都不走,自己和丈夫哪兒是舍得打孩子的人,一時間竟然僵持在那裏。正好張老夫子看到,覺得這孩頗為有趣,走上前來逗孩玩笑道:“聽得懂裏麵的話嗎?”知秋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答道:“聽不懂,但很好聽。而且一句話為什麼要讀那麼多遍啊?”張夫子被家夥逗樂了道:“不讀很多遍怎麼記得下來?”誰知道知秋卻搖了搖頭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溫,不亦君子乎?很容易記啊。“張夫子一下子臉色都變了,連忙請李二嫂夫妻和兩個家夥進了學堂,就在張夫子自己家的堂屋裏招待起了李家一家子。還拿出一本論語隨便找了幾個章節讀給知秋聽了一遍。然後知秋就能馬上背出來,幾次之後,張夫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縱之資啊,若是以後讀書肯定能中個狀元回來。“這下可把李家二郎夫妻給樂壞了。再三道謝地辭別了意猶未盡地張夫子,鎮上都不去了,趕回了家跟自家老爺子起了剛才的事情,還把張夫子的評語了一遍。老爺子也激動得不得了,張家祖祖輩輩都是泥腿子,若能出個大官人可不得了。卻有點不相信地一個人去了趟張家私塾,回來的時候,臉上都笑開了花,看著知秋跟看個無價珍寶似的。當就跟自己老伴悄悄地談起了送知秋去上學的事情,孩子奶奶雖然覺得自己家要供個讀書人實在太困難,卻一想到自己孫子可能中個狀元回來,到時候自己可就是狀元奶奶了。這可不得了啊!為了老李家的未來,最後還是咬了咬下,拿除了自己的陪嫁銀飾,準備送自己孫子去上學。然而,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就老大家的知道了,當場就不幹了。要讀書,她房裏的兩個兒子就不是李家的孫子了?為什麼知秋能去,她膝下的兩個兒子就不能去?再,他們房是長房長孫,要去也是她的大兒子去。李老爹知道,這事情肯定都是老大的主意,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孩子還,以後再。於是幾年沒有了下文。但貌似囡囡卻一直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