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正在陪著太後在宮裏享受難得地“母愛”的時候,了塵卻已經滿頭大汗地忙活開了。
正德三年,貴州大疫,死者十二三,白幡蔽日,家家哭聲震。整個城內哀鴻遍野,一片淒涼。而且人群紛紛恐慌外逃。大有可能將瘟疫向四周散播開來。
連王守仁都病了,不知道是氣病的,還是被傳染了。龍場偏僻,除了偶爾路過的鈴醫,附近沒有醫生地存在。周圍的苗民生病了更多地是去找寨子裏的巫醫,而不是去找大夫。但你讓王守仁去找巫醫不如去找現成地了塵仙師。那可是公認地神仙人物。於是原本應該還在龍場書院讀書的徒弟就由幾個驛站的吏陪著把王守仁抬進了玄光觀。
道家“五術”:山、醫、命、相、卜。山術最難。醫,命,相,卜皆是濟世渡人,成就三千功行,乃至傳道弘法所必需。了塵隻是粗粗地喵了正暈迷不醒地王守仁一眼。便將眾弟子招來,讓他們一一斷診。然後寫在白紙之上。了塵一一過目。看完之後。悠悠地歎了口氣。再不作指望了。時間到底太短,想要學成談何容易。
既然醫術指望不上,也就隻能靠山術了。符水治病也是山術的一種。了塵掏出一張符紙來道:“昔日我道門仙師,以符水救治下百姓無數,始有我今日道教大興。凡人間瘴痢,邪氣入侵,陰陽失和,正氣不足可以以符水救治。但除此之外,不得以符水胡亂治病。否則必耽誤病人救治,徒惹是非,切記切記!”完,了塵符紙晃了晃,符紙果然無風自燃。了塵再憑空攝來清水一碗,將符紙放進了水裏。
“法何靈驗將何靈,不離身中神炁精,精炁住時神必住,千妖萬怪化為塵。”了塵念完咒語,就將炮製好的符水給王守仁灌了下去。不過半刻。王守仁突然一陣急咳傳來,人卻悠悠轉醒了過來,眯著眼睛看了看了塵道:”我怎麼會在這裏?“
”是你的手下和我的徒弟們把你帶我這裏來的。要再不來,可就真的危險了。不定貧道要再見你,就要去陰司招魂了。“了塵嗬嗬開起玩笑來。用手摸了摸王守仁的額頭,接著又切了切脈象才道:”總算好了。不知道王大人究竟何時,竟然弄得鬱氣於心,以致內氣外感,邪氣入體。整個人都暈迷不醒了?”
“哎~~到了今日,始知讀聖賢書,卻不一定能做好官,做好人啊!”王守仁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原來,貴州城內突瘟疫,死者十有二三,幾乎家家戴孝,白旗遮蔽日。可當地官府不僅僅沒有加以控製,反而為瘟疫之威所攝,加之遠在邊地,本來就是不是很願意在這漢苗雜處之地當這窮地方的官。所以竟然有好些官員危難關頭棄官而逃。有了官員當榜樣,城中無論貧富紛紛逃離。當地官兵不能阻。如此一來,豈不更將瘟疫擴大,貽害無窮。王守仁為宜驛站之官。承接往來公文和官員來去接待。見得眾官醜態,讓一直以為讀書人熟讀聖賢書,當明是非,知廉恥地王守仁如何不大受打擊,以致鬱結於心。一時病倒。
“嗬嗬,聖賢書和人品有關係嗎?”了塵笑道。對王守仁身上那股讀書人驕傲不屑一故。古往今來,**************,負心總是讀書人。雖然不盡然,但也至少明讀書真的和人品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