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必有痕跡,更何況在在這風雪已停的大白!
任憑著米飯帶著雲狐子跑過了一個又一個山頭,嘻嘻然然的山民們總能跟著雪地的腳印,在獵犬們的帶領之下不緊不慢地跟蹤上來。 Ww W COM
已經離村很遠了,又累又餓的米飯帶著雲狐子差點累撲在了地上。如果開始村民們還隻是希望將老虎趕走,免得傷害人畜的話,到現在就純粹是被巨大的利益牽扯著不依不饒而來了。
老虎的主動退避也給了那些村民很大的勇氣,也別是老虎背上那一點醒目的白色,雖然村民們並不知道為什麼一隻老虎會帶著一隻狐狸跑路,但並不妨礙他們對那隻純白狐狸皮的價值有一個清醒的認識。財帛迷人心,原本還帶著的一點敬畏之心,如今卻隻剩下了滿滿的利益驅動。能獵到一條老虎,整個村子都能分到一筆不菲的錢財,更何況還附帶了一隻更值錢的白狐狸,而人多勢眾也給了他們滿滿地信心。
米飯一次次被迫爬起,帶著雲狐子一次次地沒命地逃跑,老虎本來就是什麼耐力型的動物,這一次次地被壓榨著體力,卻是正中了獵人們的下懷。
村民們在有意識將可憐的米飯和雲狐子趕離原來的方向,雲層之上的明虛遠遠地看見了米飯和雲狐子他們前麵的一片斷崖。
雪地裏一陣吱吱呀呀地響聲傳來,一大群獵人帶著漁網,漁叉,獵弓,長槍還有獵狗又一次出現在了雲狐子和米飯的視線中。這次獵人們卻並沒有立刻追趕,快黑了,追了整整一夜之後,無論獵人們還是米飯和雲狐子都需要休息。
獵人們生起了篝火,坐起了飯菜來。遠遠地米飯和雲狐子卻隻能忍受著饑餓和疲憊看著那團篝火,想象著食物的味道可憐地流口水。
雲狐子有點後悔自己輕率地離開了,他想念溫軟的錦床,想念可口的食物,想念安穩的睡眠,甚至於連那可怕的詩書也不是那麼讓人無法忍受了。
夜晚降臨了,夜風很大很冷,雪花也再一次紛紛揚揚地飄落了下來,瑟瑟抖地雲狐子和米飯依偎在一個斜坡的背麵,希望能抵禦一下淩烈的嚴寒和饑餓。
幾千裏之外的了塵的了塵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便將目光輕輕地移開,重新投注在了百裏之外那支不顧嚴寒和風雪,跋涉而來的異族軍隊上。
大明的軍隊也跟雲狐子一樣,在舒適的溫室內呆的太久了。已經不知道了外麵世界嚴酷。哪怕堪稱大明精銳的西北精兵也依舊不顧軍令地一個個縮進了溫暖的帳篷裏,怎麼也不肯離開一步。
溫室裏長不出參大樹,不經曆風霜雨雪,無論是雲狐子還是大明軍隊都難以脫胎換骨。哪怕明明知道雲狐子和米飯前方就是懸崖,哪怕明明知道敵軍正在日夜不停地行軍而來,了塵也沒有多一句。
這一夜,雲狐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挨過來的,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它第一次離開溫暖的懷抱,躺在了冷冰冰的雪地裏。也第一次沒有了送到麵前的可口食物,忍饑挨餓地度過了一一夜。
“為什麼師父和雲華都沒有來找我,他們不要我了嗎?”雲狐子一夜都在想這個問題,想起了了塵的微笑,想起了雲華的懷抱。若不是還有米飯在身邊,恐怕它都要往回走了,哪怕既沒麵子,而且又要去讀那些艱難四書五經,也比現在來的好啊!
雲狐子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蓬鬆的大尾巴倒是一條上好的棉被,米飯那麼大的個頭也正好替它擋住了風寒。
米飯卻是一夜沒睡,經曆的山林的它很清楚黑暗中的危險,看著狐狸卷成一團在身邊沉沉睡去,米飯這才橫臥著,將兩隻耳朵高高豎起,一刻也不幹放鬆。
清晨,當一聲低低地咆哮聲響起的時候,雲狐子也被驚醒了過來。他們又要上路了,看來那群獵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鎧鎧白雪反射著冰冷的白光,這次雲狐子沒有在騎在米飯背上逃跑了。米飯也一樣沒有吃過東西,若是連米飯沒有了體力的話,它們連自保都不可能了。
若是自己能早日化形多好,至少可以帶著米飯禦劍飛走。若是自己修煉的時候專心一點多好,後麵這群村民不過都是彈指間就可以擺平的事情。
身後遠遠地一聲聲犬吠傳來,獵人們依舊在追趕。雪地裏一隻老虎帶著一隻雪白的狐狸拚命的奔跑。雲狐子他們剛剛甩開追兵想休息一下的時候,討厭的犬吠聲就會再一次傳來,一刻不得休息,一點不得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