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旗!”劉成笑道:“嶽托是你的後輩,我卻先予封地給他,你可有不服氣?”
郝搖旗站在劉成身後抱刀而立,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不由得一愣,趕忙搖頭道:“絕無此事,末將今生今世隻願跟隨在大王身旁,寧願不要封地。”
“搖旗!你這話可就差了,你看著地球儀上何等遼闊,將來我們開疆拓土,又豈是我劉成一人所能獨占的?我並無兄弟宗族,縱有子嗣,也需要支黨為羽翼護衛,除了你們這些為我奔走廝殺之人,又有何人值得信任呢?我之所以先予嶽托,而沒有給你們,是因為嶽托他出身女真貴胄,早已知道該如何治理百姓。而搖旗你們出身低微,馬上廝殺是把好手,下馬治民便不行了,若是貿然予封地你們,反倒是害了你們!”到這裏,劉成轉向其他人道:“你們多是塞外出身,須知漢地與塞外大不相同,可以馬上得之,不可以馬上治之,雖然也可以將政事交於文吏處置。可世間忠厚可信者少,奸滑人者多,彼若有權柄在手,必徇私利而壞公事,久而久之必生禍患。因此從明日起你們便從子孫中挑選聰明淳厚之輩,到我身邊來,修習學問,將來若有封地,也可不受奸人欺蒙!”
劉成麾下眾將多半性格淳樸,聽了這番話不由得感激涕零,下拜齊聲道:“大王厚恩,吾輩粉身難報!”
“都起來吧!”劉成舉起酒杯道:“你們助我成就大業,希望你們的子孫也能成為我子孫的羽翼臂助,共享富貴!”
“謝大王厚恩!”眾將一起舉起酒杯,數十隻金杯一起舉起,酒香四溢,在燈光下出璀璨的光。
飲罷了酒,嶽托出得帳來,心情十分複雜,既有對光明未來的憧憬,也有對劉成手腕的忌憚,方才劉成所的那些話聽起來雖然簡單,其實卻是大有文章。令嶽托、代善父子殺多鐸、多爾袞兄弟,一來可以借刀殺人,二來也可以在女真人內部打進一根楔子,不管怎麼多爾袞兄弟也是代善的親兄弟,嶽托的親叔父,這等骨肉相殘的事情無疑對他們父子在女真人之中的威望大有損害。後麵讓他前往朝鮮去當光海君的宰相,準備經略日本,聽起來是讓其獨當一麵,實際上卻是被排擠出了劉成集團的核心圈,畢竟在嶽托看來,征服大明才是未來的重中之重,經略日本不過是個托辭罷了。至於接下來劉成的那些話一來可以打消老部下的怨氣,激勵其鬥誌,而且讓其把兒子送到自己身邊無異於提供了人質,等於是一舉三得。
“實在是個厲害人物呀,難怪八叔會輸在他手上!”嶽托搖了搖頭,不過他倒也不是太沮喪,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劉成集團的一份子了,劉成越是厲害,這個集團的未來也就越是光明,他能分到的好處也就越多,無論是去當實際的朝鮮之主,還是半個四國島的封地,隻要能兌現的話,還是相當不錯的酬庸了。他攥緊雙拳,低聲自語道:“看來要加把勁了,第一步就是要拿下多鐸和多爾袞的腦袋!”
山海關,西羅城。
吳三桂站在城牆上,緊張的巡視著防禦的準備。與聞名下的下第一關不同,西羅城是一座位於山海關內側的城,是崇禎元年皇太極破邊後,為了防備後金軍隊從內側進攻山海關城而修建的,不過是夯土修建而成,城牆薄而且矮,城內也沒有什麼居民。吳三桂與祖寬逃出關城後便加緊防禦,在城牆上修建了許多炮台,放置火器以防備熊文燦的進攻。
“長伯,山海關那邊有沒有動靜?”祖寬從背後問道。
“還沒有,不過人馬調動頗為頻繁!”吳三桂回過頭來,看到祖寬的眼睛裏滿是血絲,知道對方恐怕是沒有睡好,沉聲道:“寬哥,要不你先去休息一會吧,看你的臉色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