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青龍、白虎與雲手廝戰的樹林三十裏外,有一個村子。村中有一個破廟,香火斷了很多年。廟裏麵還有三四個和尚,不靠念經做法事過活,靠得是廟後麵幾畝土地。這晚上,其中一個和尚早早吃完晚飯,像往常一樣坐在廟門口。門口零星走過幾個村民,都是認識的。和尚跟他們打著招呼,閑扯幾句。
雲有點厚,暗的比平時早,一個人影飄然站在廟前。和尚覺他時很吃驚,倒不是因為他沒看見這個人是怎麼來的——和尚平日裏很呆,自己都覺得精神頭不夠用——而是因為那個人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外套。一個男人穿了一套大紅色,和尚覺得村裏女人出嫁的時候穿的也沒有他那麼豔麗。
那人看見了和尚,問他:“你一直都在這裏麼?”
“啊……”和尚沒想到那個人會話,聽他聲音果然是一個男的,“是、是的。”
“這幾有鏢隊從這裏經過麼?”
“沒”
那人看看和尚,:“有沒有突然經過的商隊?”
“也沒”
那人眉頭皺了一下,他的眉毛修長,像女人的一樣,他又問:“那有沒有一些麵生的人經過?”
“我在這裏的時候沒看見……”和尚壯了壯膽子,“別人看見我也能知道,我們這裏一般沒什麼生人。”
“恩”這個人再沒問什麼,飄然而去。和尚的眼中隻留下一團紅色的霧,許久才散去。
-
下起了雨,轉瞬之間就從零散的雨點變成傾瀉的暴雨。雲手的斧子劃破像幕簾一樣的雨,劈的力量絲毫不減。青龍雅的絲帶沾了雨水,越的沉,招式也更多地使用鞭技。
此前他們一直在林子的空地上打鬥。剛才下雨時的一個閃雷似乎影響了幽冥二老的施法,僵屍的進攻停頓了一下,青龍雅和白虎彬忙借著雨勢往樹林中退去。青龍雅的絲帶在樹林中施展不便,兩具僵屍在樹林中移動也很吃力,白虎彬就擋住了雲手的攻勢。
平心而論,白虎彬的實力的確不俗,隻是對陣經驗太少,才會在剛才手忙腳亂。現在在樹林中,白虎彬施展開了自己最為得意的淩空碎花扇。空地上的火已經被雨水澆滅,樹林中伸手不見五指。雨水打在樹葉上的嘩嘩聲完全掩蓋住了這些人行動出的聲音,白虎彬靈巧的扇法在此刻揮了作用。
-
劍波退出樹林之後就召集了鏢師們做好防備。六十匹大青騾圍成的圈子外麵整齊地站立著六十名鏢師。不多時,雨開始下,劍波忙組織人將油布蒙在騾子上,這在此時,一聲哨響,周圍傳來了陣陣沙沙聲。
大車店此時早已沒有人的生氣了,劍波心道原來覬覦這趟鏢的不僅僅是魔斧門,對方已經動手了,自己已然著了道。看著篝火的火光漸漸暗下去,騾子上的東西不能沾濕,劍波心道。
四麵八方都有刀劍刺來,喬家的鏢師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手持兵刃一邊交戰一邊護衛好自己看管的騾子。
風雨很大,劍波迎著風雨手持長刀被兩個高手圍住。這兩個人一個人一個使蛇身劍,另一個使用很薄的柳葉刀。劍波識得,這柳葉刀的路數是八卦刀南派的一個分支,那使蛇身劍的是金環派的武功路子,還有現在在圍攻鏢隊的,還可以看出好幾個門派的武功路子。劍波心道,難道押鏢之事已經泄露,怎麼這麼多門派攪入其中!又或者這些門派都是有幕後主使的?他一想到魔斧門,心中了然,邪教領們雖然沒有露麵,但實際上這裏生的一切都是他們策劃的。
地麵越來越泥濘,雙方在這裏廝殺,喬家鏢局雖然人數不占優勢,但是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很不錯,再加上彼此配合熟悉,對陣這群人數遠勝於自己的烏合之眾尚且不落下風。可是劍波知道,自己畢竟孤立無援,時間長了情況就會被逆轉。這時,他想到使用料德的最後的辦法,可是他又猶豫不願讓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受到傷害。他大喊一聲:“喬家鏢局的聽好了,放下貨物,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