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憶初識氣鏢相逢 較高下英雄相惜(1 / 2)

黑色的山,空氣中彌漫著夜的沉寂,我獨自一人走在山路上,為了配合這份靜,我心翼翼地不出聲響。孤獨而木然,我覺得就是我那時的寫照。我看這個世界,總是有那麼多的疑問,我不知道其他人——除了和我親近的人,比如我的師傅之外——他們是否都有思想,我在思考,他們是不是也會思考,或者他們在思考我是不是也會思考!而我對他們太不了解了,因為我竟現這個世界對我來是完全陌生的,我看得懂這個世界的相貌,卻讀不懂這個世界的內心。白,我看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著一層黃色的光暈。黃色的光暈,就像紙變舊黃似的那種黃色的光暈。這種黃暈晃得我的眼睛模糊,為什麼會這樣呢,答案竟然是和自己親近的人竟然再難找到第二個人……

可是我卻沒想到打破這份孤獨和木然的人竟然這麼快出現。在這完全被夜籠罩的黑色的山上,竟然還有和我一樣孤獨的人。那是我經過一片墳地的時候現的。這是一片修整的很規矩的墳地,他的出現讓我有些驚慌失措。並不是以為遇見了鬼,我是不怕的,可是我卻沒想到遇見了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按照師傅的意思,能被我認為是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數量應該是十分稀少的,我也不能碰見就碰見。下是很大的,師傅對我這麼。所以我很吃驚,也有些驚慌失措。他一直坐在那裏,我走近了,他才起身,夜色裏我依然看得出他也很吃驚,看來他和我或者是我師父一樣相信下很大。

我出手了,我覺得任何人看見我出手應該是一種不幸,因為這世上看見我出手之後還活著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叫做遊江先生的一個走江湖的老頭,他當時和我師父在一起。可是我一般不輕易出手,我知道,出手後那種不幸的感覺並不僅僅是對那些逝去的人,對於我這個存活下來的人來,更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就像師傅在“下是很大的”之後告訴我“下也是很的,到你會感受到別人的痛苦”一樣。可是我還是出手了,因為我想試一試這個人的武功。

招式這個東西相生相克的情況很少,一般有頭腦的練武者都不會特意針對某一樣武功編排專門克製它的招式。假如,想要編排克製某樣武功的招式,那麼編排者要熟識他要克製的這門武功招式的所有變化,如果這個人要是能做到這一點,那麼證明他在這門武功上沒少下功夫,也明他和這門武功淵源很深,如果要是這樣他還執意編排克製它的招式,那麼其中的原因就不外乎恩怨情仇之類。我一向認為江湖人要快意恩仇,既然有那麼多時間精力去做這個還不如直接把自己的修為進一步加深,爽快地去做個了結。而且編出了這樣一套招式隻是針對這個武功有效,對於其他別的就沒有太大作用的招式萬一在臨戰之時對方稍微變化一點——哪怕是招式施展沒到位——那都算是變化,這套精心編排的招式就廢了。所以,勝敗不在招式,隻在練武者的修為高低。因此,我用最尋常的招式出的手。

一交手,我就現他的內力比我想的還要紮實和深厚。內力這個東西又是一種比招式還要複雜的東西。內力通過招式來施展,招式通過內力來提升威力。我師父武者有內外之分,隻要你練到登峰造極之時,不論你是練外家功還是練內家功都一樣厲害。我問師傅,假如兩個資質完全一樣,付出相同努力的人分別修煉內功和外功,在練到登峰造極之前會有什麼差別呢?

師傅,練外功的人見效早,打下的基礎就如種下的種子,隻要細心澆水就會萌芽,稍加灌溉就能茁壯成長;而內功則需要打下更加深厚的基礎,種下的種子卻不一定都能生根芽。不過隻要是生根芽,那必然就有長成蒼大樹的潛質了。這就是世上之人為什麼那麼看重修煉內功的原因了。

“那師傅你也是練習內功的?”

“我是內外兼修的,你以後也是。這就是為什麼世上有不少人都能練到生根芽,可是最後長成蒼大樹的卻隻有那麼寥寥幾個的原因了。”

按照這個道理,那麼我在這裏遇見的人就是一棵蒼大樹。他施展了一趟最尋常不過的羅漢拳,可是卻威力十足。我以前見過的少林寺的戒律堂的座號稱通背達摩的老和尚打得都沒他好。內外兼修的高手,我對他的第一評價,自己竟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