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孫子,連上浮出笑意,擺了擺手。
“你小子,下不為例,不然你就是你奶奶說話也不行?”
葉春雷笑了笑了,又學起葉老爺子念書的模樣,向茅屋外走去,頓時引得一眾孩童大笑不已。
葉老爺子無奈,對著身後的一群小不點吹胡子瞪眼道:“罰你們寫一百個大字。”
眾孩童一聽,頓時蔫了,看著葉老爺子慢悠悠的走進了學堂,紛紛做了一個鬼臉。
葉春雷走出院外,抬頭看了一眼院門上的木匾“醒言草堂”,他自然知道這字眼的含義,大概意思就是“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但是每當爺爺問他的時候,這個答案隻是換來了葉老爺子的一陣歎息。
葉春雷不知道葉老爺子的意思,但是卻總是感覺這葉老爺子一直再和自己打啞謎,問奶奶,奶奶隻是笑著說:“你爺爺啊,曾經參加過公車上書,雖然隻是一個跟班,一個小破秀才,還充什麼大個?”
在這個年代,尤其是羊山集這一旮旯,男尊女卑的觀念依然很重,但是葉春雷看著爺爺看到奶奶的那個表情,真懷疑爺爺當初怎麼會選擇了奶奶。
醒言草堂在村子中央,離葉春雷的所住的院子沒有多遠,也就小跑一口氣的功夫,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兩百平方的泥瓦房,院中種著一棵梧桐樹,還有一小片的竹子,在院中一個六旬左右的老婆婆在端著小盆,正咕咕的喂著院中的雞鴨。
“奶奶,俺回來了,俺喂吧!”
葉春雷十分利索的翻過了用枝條編成的大門,向不遠處的奶奶奔去。
“你說你,又逃課是吧,你今年都十二了,比那學堂的孩子大了個四五歲,咋就一點事都不懂了,真想氣死那老不死的啊?”
這個老婆婆便是葉春雷的奶奶,JY縣人氏,姓王名月,為人和善,十分得鄰裏尊敬,歲月雖然抹去了青春,但是依然在這位老婆婆的身上留下了青春的美麗,但從那臉上的輪廓來看,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大美女。
葉春雷笑著接過小盆,一把一把的灑著麥糠道:“奶奶,俺想學武?”
葉老夫人看著大手大腳的葉春雷,臉色有點緊張了起來,然後隨即放鬆了下來道:“不行,俺當初教你練基本功,耳朵邊都快讓老頭子給磨平了,你還想學武,俺教你的那些基本功和拳法練好不就行了,強身健體就可以了,乖,好孫子!”
葉春雷一聽,自己軟磨硬泡了奶奶這麼長的時間,居然還是沒有讓奶奶同意,心裏很是不爽,放下小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葉老夫人看著自己生悶氣的孫子,搖了搖頭,看了看去向南方的小路,說了聲:“學武不好!”
日落西山,當夜幕來臨的時候,葉春雷才在睡夢中被一道溫柔的聲音喚醒。
“你這臭小子,都多大的人了,還會生悶氣,這一生悶氣可好,俺自己燒鍋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的孫子就像沒有了似的,俺害怕,你知道嗎,俺的乖孫子喲。”
葉老夫人說著說著眼裏居然流出了淚水,這一下可把葉春雷嚇壞了,葉春雷從來沒有見過奶奶這樣過,自己本來要幫著奶奶燒鍋做飯了,這下可好,自己一賭氣,居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奶奶,你別哭啊,俺錯了,還不行嗎,俺給你背《蒹葭》啊,你聽,蒹葭蒼蒼,白露為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