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趙老豺,聽說看上了隔壁村的元家閨女,現在來村裏收份子錢了,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納什麼妾。”
“哎,今年記上日本鬼子鬧事,哪裏還有什麼餘糧,這該死的趙老豺,怕是借著此事來加租來了。”
葉春雷此刻在院子裏曬著太陽,聽著劉一手和對麵的範奶奶在聊著天,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小腹處,摸著那已經完全結疤的傷疤,足有十五公分那麼長,背後同樣也結了疤,都留下了痕跡,想要抹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他看著趙家的人背著槍在村子裏走著,就再兩位老人談到他們的時候,就來到了兩人的家門口.
“劉一手,你的份子錢什麼時候交啊,趙老爺大婚,你要是再敢噎著藏著,小心你的腦袋,還有你範婆子,看在你一個孤寡老人的份上,多少也得意思一點吧。”
劉一手聞言道:“趙小哥,你看我們兩個隻是孤寡老人,能有多少東西可以教啊,這樣你看行不,我們每人交十斤糠麵怎麼樣?”
那被稱之為趙小哥的人聞言道:“你他娘的打發喂豬的了,糠麵,糠麵是人吃的嗎?”
那人說完還不解氣,一腳踹向了劉一手,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忽然來到劉一手的身邊,把劉一手往後一拉,擋在了他的前麵道:“這位大哥,欺負老人算什麼本事?”
那人見狀道:“小子,哪裏挑出來的家夥,不知道你家趙爺爺的厲害是吧。”
劉一手見葉春雷的肩膀微微一動,趕緊一拉他道:“唉吆喂,你這個兔崽子別給老舅惹事了好不好,這樣吧,你給趙老爺說,我和範家嫂子,也沒有什麼好孝敬的,這裏是兩塊銀元,待我們向趙老爺問好,早生貴子,子孫滿堂。”
劉一手從自己的衣兜裏顫抖著拿出來兩塊銀元,還沒有遞過去,就被那家夥給奪了過去。
“算你識相,走下一家。”
地主老財的那些道道,葉春雷知道,隻要不交錢,那麼接下來就是壓榨這些佃戶,隻要不被餓死,那就無所謂,聽著劉一手等人唉聲歎氣,知道今年的冬天怕是更不好過了。
劉一手看了一眼葉春雷又囑咐了他幾句,不要魯莽,不然事情隻會越來越糟,葉春雷剛才被劉一手攔住之後,也感覺到自己貌似了,這樣做的話,不僅阻止不了他們,還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葉春雷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定,自己在這村子裏已經將近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村子裏的人都很照顧自己,不然的話就算自己的身體再硬朗,也不能抗的過來,隻不過一直沒有見到荊爺爺是一個遺憾,聽說是出遠門了。
深夜時分,葉春雷慢悠悠的從炕上爬了起來,向趙家莊抹去,夜裏雖然很冷,但是好在他身上穿的是在北平周世平送給他的一個棉馬甲子,雖然被日本鬼子的騎兵給砍破了不少,縫縫補補,洗過之後,還是能夠穿的,此外身上又穿著一個打著補丁的大棉襖,是範奶奶死去老伴的棉襖。
趙家莊離努努馬村沒有多遠,大概也就十裏地左右,他之前聽說過這個莊子,十裏八鄉的就趙家莊最大,但是這趙老豺卻是不幹好事,不隻壓榨其他村裏的人,還壓榨著同村宗族,沒辦法,誰讓他手中有人有槍了,雖然隻是五杆步槍,但是卻也沒有人敢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