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親眼看著錦瑜遭受的所有苦難,隻有親眼見到,他才知道錦瑜為他都承受了什麼。
這時候,陣痛稍緩,錦瑜輕喘半晌,這才有氣無力的開口。“……阿鈺,你去外麵等。”她如今這個狼狽樣子,並不想盛鈺看到,她希望自己在盛鈺心中,永遠是最漂亮的宋錦瑜。
“不。我留下。”
世人迂腐,才會什麼汙*穢之言。他盛鈺從不信那些,他隻信自己,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想陪在她身邊,一切的苦難,他都要陪她一同經受。“這裏,亂……你出去等。”錦瑜推了推她,隨後,陣痛又一陣襲來,她痛得輕呼出聲。穩婆也顧不得盛鈺還在,隻匆匆讓婆子拉了塊幔子擋了盛鈺視線,趕忙俯身查看。
人家做夫君的都不在意這些。她們做下人的,隻管拿錢辦事。“……頭胎生的都艱難,夫人雖然痛的厲害。可還有的熬,夫人還是省些力氣。我看公子沒有三五個時辰,不會落生。”
錦瑜聽了穩婆的話,努力吸氣,盡量控製呼吸。
都言產子便如在閻王殿前走一遭。
不經曆永遠不會知道,有多疼,疼的她……錦瑜控製不住的咬著下唇,很快口中嚐到腥甜味道。下一刻,盛鈺的手便撫上了她的唇,不由分把自己手指遞進她口中。“阿鈺。”她有氣無力的喚他。
盛鈺點頭。
努力扯了扯唇角。“別怕,我在。”
錦瑜想笑,可才牽動唇角,又一波痛意襲來。“爺,把這木棍塞到夫人口中,以防夫人咬傷自己。”穩婆眼見著那嫡仙似的人把自己手指塞進錦瑜口中,這才趕忙找了根棍子遞向盛鈺。
盛鈺冷冷看了一眼那棍子。
隨後搖頭。
“不必。”與其讓錦瑜咬硬邦邦的棍子傷了牙,他寧願她痛時咬的是他。
他過,同苦共苦。她痛,他也痛,這才公平不是嗎?“……爺有所不知,這生孩子疼起來,根本沒個頭。若中口中塞了軟布,容易氣悶,一般都塞根棍子。”穩婆以為盛鈺不知,一邊低頭查看錦瑜的狀況,一邊解釋。
“我家夫人不用。”這次穩婆終於明白盛鈺的意思了。原來人家壓根沒打算把手指拿出來。
便不怕咬斷嗎?
錦瑜自然不會咬斷盛鈺的手指。事實上,便是再痛,隻要感受到口中那屬於盛鈺的手指,還有那鹹腥的味道,她混沌的神智便能清醒幾分。僅有的意誌力告訴她,不能閉眼,不能睡著,甚至不能失去神知。孩子,盛鈺,盛鈺,孩子。這些她生命中最貴重的東西,她不能失去。
便這麼一陣痛,一陣緩。緊接著一陣更劇大的痛意,而且痛意間隔越來越短,到最近幾乎是痛到沒有止境。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黑了,屋中燃了燭燈。蓮心送了晚膳,盛鈺親自喂錦瑜喝了幾口雞湯,便讓婆子將托盤撤了下去。見那幾乎未動的晚膳,蓮心紅了眼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