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一時有些呆愣,不知道想些什麼,或許方才在集市上看到的並沒有看錯,事情似乎又有些複雜了。
她看著這人的臉色,先是發青,不一會兒是銅綠,最後是金黃,突然覺得有些冷。
她緩緩站起身子,看到其餘幾個人跑了沒多遠也都紛紛倒下,和這個人是同樣的情況,輕水看著眼前一幕,並不吃驚,隻是麵帶冷笑。
左溪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整個山路充滿了森森鬼氣,她轉身麵向輕水,看到她臉上的笑意,心中頓時有些毛骨悚然,暗自戒備,輕輕吐出三個字,“金蠶蠱?”
輕水眼中閃微微的詫異,牽了牽嘴角說:“公子見多識廣。”
身後的趙毅和盧老三也有些激動,左溪頭也沒回,伸手擋住他們要說的話。
蠱毒,這些人竟然也中了蠱毒,而且也是金蠶蠱,左溪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了門道,不會如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了。
這麼多人斃命,無聲無息,左溪知道就算剛才她不出手,輕水一樣能夠脫身,而且一樣是金蠶蠱,可是自始至終她並沒有見到輕水下毒,這種神鬼莫測的東西又是如何到了那些人的身上?
肖雲揚的蠱毒尚且需要三個月,而這些人竟然片刻就斃命,可見輕水的蠱術有多麼歹毒。
輕水見左溪眼中神色變幻不定,咯咯一笑道:“三位一直跟著我到了這裏,難道就是預見有人會對我埋伏,所以才前來相救嗎?”
左溪心驚,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們三人在後麵跟著,她已經聽出輕水口中的威脅之意,隻要他們此時說話舉止有絲毫不合適,估計下場就和地上的幾個人一樣。
左溪斟酌了片刻,既然準備以誠意動人,便決定說實話,她對著輕水拱了拱手,“實不相瞞,在下餘歌,跟隨郡主芳蹤實在是迫不得已,而且是有所求。”
她不能用原來的名字,便隻能將當初餘老爹給她的名字去了中間的字做餘歌。
輕水笑語盈盈,“那是為何?”
“在下要救裴人傑裴先生,並且想求得金蠶蠱的解藥。”
輕水臉上笑意漸漸收斂,“你是梁王的手下?”
“正是,並且現在晉州有人中了貴邦的金蠶蠱,之前裴先生也是為了求得解藥才來這裏,不想卻被小人陷害。”
“你怎知是小人陷害,說不定是那裴人傑鬼迷心竅……”
趙毅忍不住道:“裴先生為人耿直方正,絕對不是那種人。”
左溪並沒有阻止趙毅的話,這其實也是她的心聲。
“我們想要見到大苗王,卻多處碰壁,今日在集市上見到郡主,所以才忍不住相隨,希望郡主見諒。”
輕水聽罷,並沒有怪罪趙毅話中的無禮,轉了轉眼珠,隨即又嬌笑一聲,翻身上馬,並不理會左溪話中的請求之意,“這些事情我可管不著,你們還是要去見大苗王,裴人傑是不是鬼迷心竅還待定奪,真正的金蠶蠱貴重無比,中蠱之人最多三日之內必死,而你現在還有時間來這裏求藥,可見中的並非我苗疆純正的金蠶蠱,且金蠶蠱的解藥不是我能給誰就給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