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盡三千,於飛就回上界複命,獨留天祈天緣二人守禦姻緣殿。
回界時七月初元,於飛從兩儀宮掌界處歸來,準備在上禦多呆幾天,待祈緣日再回下界。
空司拜過尊者後,於飛去了一趟離火殿,好在火行尊下界未歸,否則於飛定然進不了殿門。在那天泉閣逗留了半日,閣內還是初時一般,隻是再無佳人身影。泡了泡天泉閣的溫泉,些許愁緒疲乏也都煙消雲散。
入夜後,於飛便去了初心境,循著靈息而去,在北苑紅顏樹下找到了紅顏聖主。
聖主伏於地上休憩,那靈蝶則落於聖主周身。或許是於飛的腳步聲驚動了靈蝶,聖主也從睡夢中醒來。
“你來了,本主料到你定會尋來,沒想到是在今夜。”聖主伸了伸懶腰立起身來,半倚半臥靠著紅顏木。
“我已稟過掌界,掌界卻說這些事宜須與聖主商議。”
“噢?你想說聖器靈根之事?”
“正是,聖器乃聖者根本,本賢何德何能可以具之。”
“你可見過世間有一種花,其形如傘其態如絮輕盈如風,花開時風一吹便散了化作漫天飛絮。”
“不曾見過。”
“那你定然見過一種蟲,翼有目羽四張形若蝶,生於暗夜之中心往光明之地,即便灰飛煙滅也不惜獻身烈火。”
“聖主所說可是撲火之飛蛾。”
“花開隻為一刹,飛蛾隻求一心。”聖主略有感傷繼續說道,“吾便是那風絮花,吾便是那冥夜蛾。”
“本賢不知聖主何意。”
“吾願以一心,成一刹癡情。”聖主見態不再多言,隻道,“你應該懂得,莫忘初心。”
於飛拜辭而去,竟忘了問關於靈根如何處置之事。
“有緣無份空癡想,有份無緣枉斷腸。”聖主想起過去種種,“或許命中注定無緣,即便有吾姻緣靈根也難結善果,罷了。”
次日,於飛又來尋紅顏聖主卻不見了蹤跡,那點點靈息隻是昨日留下。
兩儀宮內,於飛隻好再回來請示掌界。
“這靈根既予了你你便好生看護,聖主既避而不見你又何必執著。”掌界尊者繼續說道,“上界未必有此機緣,況且那魅果更有助於修行。你可擇優而食不需半年光景或許即可大成,那不是你先時夙願。”
紅顏樹上雖結有三千魅果,於飛卻一顆未取,修行即是修心修身如何可取捷徑而行,若世人皆如此還談何修行。
想來,於飛本要留待這些魅果與緣生之人。如今聽掌界所言,隻要他繼續守護紅顏樹,待再結幾輪善果,即便於飛隻取那聖魅果而食,不出年月達大成便可入妖地。念及於此,於飛便等不及祈緣日便回了下界。
一來一往不過一晝夜光景,下界卻發生了別樣變化,準確說來是於飛那姻緣殿內姻緣樹上姻緣魅果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那聖魅果皆沒了蹤跡,連靈魅果也尋覓不著,零零落落的血魅果還有被啃食過的痕跡。
天祈天緣二人則被捆縛於紅顏樹下。
於飛凝氣為刃斬斷狐尾化索,狐索斷,天祈天緣跪伏於地道,“我等看守不利,還請賢者責罰。”
於飛循著哀鳴聲探去,樹下殿前青石場上稀稀落落皆為靈息。
天緣回稟道,“自賢者回上界,入夜時分望仙崖便闖入了這群不速之客。”放眼望去百多妖狐伏於園庭棲寐。
其間有白狐,赤狐,月狐,心狐等狐類,有一尾,三尾,六尾,九尾等狐種。
為首的是一隻六尾赤狐,那赤狐已有三百餘年道行,匿於下界兩百餘年。百年以上道行的三尾妖狐不乏少數,還有些一尾二尾數十載道行的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