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尋找。”
聲音中盡是冷酷,他狹長深邃的眼眸深處,眯虛出銳利的寒光。
花無痕受了嚴重的傷勢,龍淵定然是尋了與世隔絕的地方,閉關給花無痕療傷。
他的人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花無痕和龍尊。
何況他相信,縱是他不去找龍淵,龍淵也會主動來找他。
夜冥這想法剛成立,一名手下便神情惶恐的急急來報,“啟稟魔尊,有一個人闖入魔界,如今已殺到艮策殿,揚言要見魔尊。”
能單槍匹馬闖入魔界的人,這世上寥寥無幾,夜冥就是用的膝蓋想,也知道闖入魔界,殺到艮策殿的人是誰。
果然,夜冥一入艮策殿的殿門,就看到一襲黑袍的龍淵,坐在那張隻有他才有資格坐的魔尊寶座上,腳下踩著守護魔宮安危,已是奄奄一息的大將軍。
“魔尊,救,救命……”那大將軍看到夜冥出現,連忙垂死掙紮的朝夜冥求救。
瞥了一眼那將軍,夜冥視線落在殺氣衝天的龍淵身上,露在麵具外的唇畔,勾起完美的弧度,明知故問,“皇叔這是怎麼了,為何要發這麼大的怒火。”
見夜冥語氣風輕雲淡,不疾不徐的朝自己走來,龍淵一腳把踩在腳下的人踢飛出去,殺氣騰騰的眼睛,陰鷙的冷視著夜冥,“夜冥,你以為本尊不敢殺你,還是以為,本尊不會殺你?”
他找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才終於找的人,連他自己都舍不得去傷半分,卻被夜冥傷的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他心裏怎能不憤怒?
夜冥絲毫不受龍淵的威脅,揚起大掌,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妖兵魔將們領命,紛紛退出艮策殿。
“皇叔息怒,侄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叔。”他走到一旁的座位前坐下,雙手交叉在胸前,似漫不經心的玩轉著食指上的墨綠色仿佛能滴綠的戒指,睨著被殺氣包圍的龍淵,勾唇邪肆道:“若花神女不受傷,皇叔如何英雄救美?又如何擄得美人心?”
龍淵緊緊的皺起眉,淩厲的眸光如出鞘的寶劍,射在夜冥的身上,冷哼道:“你處心積慮的做這麼多,無非是想一統三界,你明知道端木璃會放棄神女,可你卻一二再,再二三的要他去做選擇,你敢說,你是為本尊?”
這一點,夜冥不置可否的挑眉承認,他就是想要一統三界。
“我是想一統三界,可這不正好遂了皇叔的意,讓花神女對這個差事死心,別一天到晚的嚷著要維係三界的平衡什麼的。”他鬆開交叉在胸前的雙手,指尖在茶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說實話,一億年了,花神女為神族付出了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就連神女一手培養的聖主每一次都沒選擇神女,我那麼做,完全是讓花神女醒悟,讓她看清楚,和最愛的人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眸光投向龍淵,他唇角的笑勾的越發的猖狂,“皇叔,鬼門關走一遭的花神女,現下必然恨透了神族,是你在她即將被我處死的時候把她救走,現在正是你走進她心裏的時候,而今,就算你要帶花神女隱居,花神女定然也不會阻止。”
再強大的人,隻要找到軟肋,就容易拿捏的多,龍淵也一樣。
龍淵承認讓花無痕對神族死心,他才更容易帶她隱居天涯海角。
那天,他早就到了,他可以在花無痕沒有受傷前,先一步救走花無痕,可最終,他忍住了。
於其說,他想知道花無痕心中對神族賦予的責任有多重,不如說,他在等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