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入府就直奔玉春堂而來,大太太和二太太得了消息也立即趕了過來!
“大姐快請坐!”三太太沒料到段嫣會“不請自來”,真不知是喜是驚!
段嫣陰沉著臉看了一眼腹部已經隆起的三太太,沒好氣的道:“你也別忙活了,有著身子就該注意些!”
“是,是。”三太太拘謹的笑了笑,“大姐來之前也沒說一聲,所以我才……才亂了手腳。”
段嫣哼了一聲,臉上的陰雲又加重幾分。
段嫣剛坐下沒多久,大太太和二太太也到了。三太太自然又是起身一番客氣。
待眾人坐定,大太太看向一向心高氣傲、做事從來都是鋒芒畢露的小姑子。
“妹妹久不過府來坐坐,怎麼一來就陰沉著臉?莫不是誰惹了你?”大太太端起丫鬟奉上的茶水,淡淡地問道。
段嫣輕哼一聲,也端起茶水不冷不熱地道:“我來是找弟妹有事,大嫂怎麼過來了?”
大太太抿了口茶,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後輕笑一聲道:“嗬,三弟妹有著身孕,我這不是怕妹妹之前有什麼誤會、再說些重話令三弟妹動了胎氣嘛。”
“大嫂還真是體貼,我以前倒沒發現!”段嫣哼聲道。
二太太和三太太對視一眼,頗為無奈地看著這對有嫌隙的姑嫂鬥嘴。
二太太怕這樣下去,大太太和段嫣真的吵起來,反倒將段嫣到忠勇伯府找三太太的真正目的給忘了!
“大嫂,不妨聽聽嫣妹到訪的原由吧。”二太太勸道。
大太太抿抿唇,將臉扭到一邊。
段嫣本來就氣,剛才又跟大太太惹了閑氣,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聽了二太太的話後,鋒利如刀的視線就投向了三太太!
“我聽說最近有多家上門給四姐兒提親,弟妹可是替四姐兒尋得滿意的人選了?”段嫣聲音略尖地問道。
三太太看了一眼二太太,後者也是一臉不解,隻得點頭示意三太太實話實說。
“還……還沒有。”三太太緊張地道,“那些人家,苒姐兒都沒相中。”
“荒唐!哪有姑娘家自己選夫婿的?說出去豈不是丟了咱們忠勇伯府的臉麵?弟妹未免太驕縱著四姐兒了!”段嫣瞬間像被點燃的柴禾,揚聲訓斥三太太道,“就是三弟與弟妹這般縱容,才會造成四姐兒的今日和離大歸!當初若是你好好教導於她,又怎會……”
“妹妹這話說得可是不對。”大太太看不慣段嫣上來就咄咄逼人、訓責三太太的樣子!便插嘴道,“貴府的太夫人在去年的壽宴上可是說四姐兒和離得好!任家寡廉鮮恥,全家都是沒規矩的,四姐兒若是還留在他家,便是糟踏了咱們伯府的小姐!怎麼到妹妹這裏,又成了三弟妹和四姐兒的不是?難不成妹妹對貴府太夫人的話有所質疑不成?”
大太太此言一出,就像點了炮仗,激得大姑太太段嫣騰的站起身!
“哎呀,好啦好啦!”二太太連忙站起身走到段嫣身旁安撫三句話不到就吵起來的姑嫂,“都是自家人,怎麼見了麵便要這樣針尖對麥芒?”
真是無論年紀多大,女人們的心眼兒始終就那麼大!就算是成為了公府和伯府的太太,也放不下舊日恩怨!
“是呀是呀。”三太太也打圓場地道,“大姐來問四姐兒的婚事,莫不是也有好兒郎想要說給四姐兒?”
氣得頭發都要著火的段嫣聽三太太這麼一問,原本滿漲的火氣衝得過了頭,直接一泄到底!
撲嗵的坐回椅子,段嫣竟轉過頭偷偷用帕子壓眼睛,似是落淚了!
這一幕令忠勇伯府的三妯娌吃驚不小!在她們眼中,段嫣可是寧可流血也流淚的人!
二太太見狀拍了拍段嫣的肩膀柔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嫣妹說出來就是,吵吵鬧鬧終是不解決問題。”
“我還有什麼可說的?”段嫣忍不住輕泣出聲,“我這輩子偏就生得那麼一個孽障,叫他氣死也就幹淨了!”
大姑太太這說得是鄭文麒?那個對長輩彬彬有禮、對平輩與晚輩皆微笑以待的鄭三爺?
三太太糊塗了,不知道鄭文麒惹他娘生氣,作甚他娘找自己家出氣啊?
“文麒豈是那種不孝的孩子,想是嫣妹誤解了他吧。”二太太與大太太對視一眼後溫聲道。
段嫣抬起頭,雙眼紅通通地望著二太太道:“二嫂也是知道的,當年那孩子與大姐兒兩小無猜的一塊長大,原以為他們表兄妹能湊成一對兒,咱們也就沒刻意攔著。誰知道有人卻沒看上文麒那應國公府二房嫡子的身份,將女兒許了王侯之家、攀高枝兒去了!”